「老大,你都沒見那場景……我滴媽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灘黑芝麻糊。」
圓子已經說了兩天了。
宋建軍一開始並不想搭理他,此刻到底是不耐煩了:「別說了,上次查的仿造文物的那個叫馬純的,查一查他。」
「是。」圓子這才停止牢騷。
宋建軍是真想從這個叫馬純的人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他始終還是想幫幫自己的親生母親。
但是徇私枉法這種事他實在干不出來。
「等等。」宋建軍起身:「我自己去。」
此刻想想那個叫馬純的仿造家也姓馬,不知道和馬漢林是不是親戚。
不過上次得知這個叫馬純的老頭也在京北郊區百里之外的望月塔,想找他大可以直接去尋。
開車不需要多久。
望月塔就在京北北方綿延的山脈駱駝山的末端,那一頭直接入了半截海域,大浪擊打著山岩,山尖上邊有一處九層的寶塔。
因為地里環境特殊,這裡算是崖壁險灘,所以,即便是漁民也不愛在這種地方出海捕撈。
望月塔內的階梯呈現盤旋狀。宋建軍的腳步聲剛傳開,便回音肆擾,但是有節奏的海浪嘩嘩響,間隔的便把腳步聲掩蓋了。
望月塔的第五層,老者正眯著眼睛盯著篝火看。
宋建軍剛踏上第五層就愣了一下,整個樓層擺滿了木雕,地上還有一堆下不去腳的,東倒西歪的各型各色的木雕。
那雕刻的果真是栩栩如生,鳥欲飛鵬展翅,或是龍虎兇殘的眼神,這些還都是腳下隨便扔的作品。
馬純一身整齊的麻布衣服,頭髮修剪的格外利索:
「要來觀月,今天也不是時候,俗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再過幾天才是好時間。」
外頭一浪一浪的嘩嘩聲。宋建軍淡淡的說道:「馬老前輩,一個人守塔可還好?」
馬純老爺子放下手裡的木雕,嘿嘿一樂:「下三層一到這個季節確實挺潮濕的,我往高處挪一挪,住的也還算舒心。」
他並沒有因為來著一口叫出了他的姓而感到驚訝,對於宋建軍來說,明顯是常有人來拜訪,已經習慣了。
見老頭頭也沒回,佝僂著脊背收拾著手邊的木雕,宋建軍也舒適地尋個木椅子坐下來:
「老先生的手藝真不錯,這個,是雲漢年間的九龍朝賀吧,雕刻的真不錯,只可惜是木頭的,若是用白漢玉足夠以假亂真了。」
宋建軍說這話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塊板磚那麼大的木頭,上頭的浮雕栩栩如生,對比了一下老先生面前放著的布袋子,攤開的,上頭有各種各樣大小各異形狀不同的刀具。
這個時候,馬純老爺子才緩緩回頭看了一眼宋建軍。
但是他很快收回目光繼續收拾自己的刀具:「哈哈,小伙子見笑了,我這只是平日裡閒來無事找點消遣罷了,怎麼能跟九龍朝賀玉雕相提並論。」
宋建軍知道沒找錯人,但是和打聽到的消息有出處。
不是說他耳聾眼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