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登聞鼓的御史聽了這個事情,立刻就帶人出去拿住了遊俠和他那些兄弟,帶回來審問,直接就定罪下獄了。
這事情之後,登聞鼓在洛京的聲望蹭蹭上漲,哪怕是家裡一點關係都沒有小民和別人家裡的奴僕,也都聽說了這一面鼓的存在
這個事情的黑手——遊俠,小白也有所耳聞,算是地方江湖勢力,黑白都有,要看人品,但本質就是非法組織結社的社會不穩定因素。
他手指點著書案,在上面寫了一個自己才能知道的簡體字「俠」。
「俠者,義士也。這些持劍為禍鄉里、欺凌無辜之輩還不配稱俠。不止這個殺人的兇手,跟著他的那群人也一併審了,按律判罰。」
不同文化的薰陶,對俠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小白心裡的俠,應該是那種助人為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魯提轄一樣人物。而不是組織人員搞起地方勢力,仗著武力欺負弱者的黑社會。
「等負責審案的這位御史下了值,讓他來崇德殿吧。」
御史的頂頭上司御史大夫朱平出來替下屬接了任務。
他同樣看遊俠這個群體極其不喜,認為他們是社會不穩定因素之一,現在見皇帝的態度也是如此,心想這群人在皇帝眼裡不配稱俠,以後直接就叫犯了什麼事的什麼人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神清氣爽,越看皇帝越覺得有英主之相,他能幹到接任丞相後一直幹下去,跟著陛下一起名留青史!
接收到他那一眼的小白有點莫名其妙,沒弄懂剛剛朱平那個包容又激動的表情是在想幹什麼。
御史審案辦的事,他也就說了句話而已,御史大夫幹嘛好像我審的案一樣。
除了登聞鼓的這樁遊俠殺人案,還有一樁事,就是御史中丞姚章從阜陽回來了。
宣政殿議劉芍案的第二天,他就帶上師侄和手下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去了阜陽縣,和同在那裡的上陽郡守一起處理後續,快速處理完,又立刻回來。
張家人都死了,那些個跟著張家去的護衛們和縣衙拿了張家錢的吏員們,上陽縣令都已經審完了。
他也在給朝廷遞奏報的時候,就先緊急安排了身邊的一個門客暫代阜陽縣令,這個事情也一併上報。
現在姚章過來來處理後續事情,代理縣令和郡守也都知道這是一個能把暫代職位轉正的機會,因此十分配合姚章的辦事。
姚章現在匯報結果,張家的刁奴和受賄賂的吏員全都下獄了,他們的證詞也證實了張家確實也這樣強買了五六戶人家的田地,死了的人也有兩三個,劉家正是第七戶。
他已經把張家強買的地都還給人家,張家的地也大頭分給了那些受害者,小頭拿出了分給了縣裡無地的人,順便提醒他們地都已經是在縣衙有了記錄的,張家買不算,要來縣衙公證。
除此之外,一個阜陽縣除了張家,還有一戶張家的姻親雷家,也幹了不少違法的事。
聽到洛京裡頭來的大官現在拿了張家的地分給受害人,有被雷家逼的走投無路的人就也想來報官,卻被雷家先找到關了起來。
還是代理縣令早盯上了雷家,這才救出了人,把雷家一併審了。
還有原本的阜陽縣令也在洛京求人無門,晚了姚章兩天回到阜陽縣,和一家人抱頭痛哭的事情,就沒必要和皇帝說了。
雖然算是皇權的意志壓倒一切,但不管怎麼樣,總算也是有了個結果。
小白知道這個時代做官就是舉薦,不是家族就是朋友師門,於是他聽完了就看向丞相:「上陽郡守的這位門客把阜陽縣的事處理的挺好,丞相認為如何?」
看出小白似乎挺滿意這個代理縣令的公孫弘道:「陛下,快正月過年了,年底離得近的官員都會進京朝見,那時他治下阜陽縣民安心定,再授官不遲。」
其他官員悄悄抬頭,思考這個離譜的代理縣令。
諸國時候開始,官位是個不稀缺的,士更不缺,但是一個簡單的任命,現在卻搞起了暫代,這真的沒怎麼有過。
小白:「丞相言之有理。」
不知名的代理縣令,雖然現在那還是個合同工都算不上,沒得官員待遇只幹著官員活的人,但是只要好好干,年底就能轉正了!
然後他又看向風塵僕僕回來的姚章:「御史中丞也一路辛苦了,下了朝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嘴上說著不辛苦感謝皇帝關心的姚章心裡也在難受。
他這次帶上師侄出去,無非是想給他們一個展現才華的機會,回來能光明正大給皇帝推薦人才。
但是上陽郡守的那個門客有點東西,姚章他們去之前,就把該審該抓的人都辦了,姚章去了就只是代表雍都的意志來處理事情,後面雷家的事也是那個門客早發現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