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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張宏,是小白生母姐姐的兒子,家裡也原是齊國大族,跟著一起北遷去了燕地。

小白少有這種見陌生近親的經歷,「我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阿娘,只知道舅舅他們都在燕地,可還好?」

武帝的妃嬪里,諸國公主不少,不過有些娘家王族都沒了,有些沒了國家,但是也有親人在朝中做官,小白這種母親沒了,母族凋敝全在外地的,確實也是獨一份。

燕地太北了,小白一個哥哥封地在燕國,但是都城都是在燕國最南的地方,而他舅舅一家卻還在燕國最北邊那一塊呢,小白是覺得來往的少也真沒什麼好抱怨的。

張宏聽他這麼說就心一驚,心想這是不是皇帝在抱怨他襁褓喪母成了哀子,舅舅一家也沒見得來過什麼人,現在倒是人出來了。

他心思轉了又轉,告罪道:「燕地苦寒,舅舅他們去了那兒沒幾年就染病去了,留下兩個表弟。這些年一心想著先把家立住,不曾往洛京來信,時間久了,兩位表弟也無顏去信,托我來為陛下告罪。」

諸國里現在還活著的王族,都是認輸的乾脆的,饒是這樣,從原本的國家遷去了北邊的苦寒之地,就算帶著奴僕和錢財,還是過得沒有以前好。

苦寒之地沒有騙人,在那兒立住是真的花了不少時間,後面燕王來燕國了,他們也去送禮見過人,問了這家族裡唯一姓第五的表弟,奈何那時候表弟是空有梁王之名,封地都沒被武帝封。

他們齊國沒別的國家下手快,沒有幾個朝廷里做官的齊國貴族,沒敢往洛京傳信,也不知道後面繼位的皇太孫能把關中最肥沃的地都封給他,更沒想到他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皇子還能有繼位的一天。

小白問道:「現在田家是兩位表哥在當家了?」

張宏:「兩位表弟都是三舅舅孩子,大表弟田旻,二表弟田章也都快而立之年了。」

張家和田家一起去的燕地,最後一位齊王早就沒了,現在的田家是末代齊王的兩個孫子,也就是小白生母的兩個侄子田旻、田章主要在當家。

至於別的舅舅,也早沒了,龐大家族裡別的表哥表弟也不是家裡話事人,過來認親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倆和現在站在殿上的張宏,都是除了皇室宗親以外,和小白理應關係最深厚的表哥。

小白大概清楚,他這個身體母族長輩算是都沒了了:「舅舅他們都不在……那姨母可還好?」

張宏回道:「我出門之前,母親身體的微恙才好。」

說到這裡就夠了,多年沒聯繫,說姐妹情深或者老夫人惦記皇帝那都假的可怕。

小白接了他的話頭:「人老多病,姨母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北邊到底是苦寒了點,要是姨母願意,表兄可以接來洛京安享晚年。」

「謝陛下恩典,此次回燕,宏定會向母親言明。」低下頭遮住微亮的眼睛,張宏沒想到皇帝這麼不小氣。

畢竟不論是他的舅舅、姨母還是包括自己在內的表兄弟,多年來誰都沒有記得他,他這還能開口就讓沒見過的姨母來洛京養老。

但是要說皇帝多記得他的母族,如果不是張宏過來想辦法見他一面,他恐怕也早把他們這些在燕地的人忘乾淨了。

在燕王收到新帝繼位的消息往洛京去,在燕地的前齊家族也知道了這件事,但他們不知道新帝是誰。

直到燕王回來後召見了他們,難得禮遇一番,告知了他們繼位的是第五小白,早就被人忘了的前齊公主的孩子。

他們齊國沒了,但是齊國王室血脈成了天下之主,這事自然令人開心的。

前齊貴族裡多的是受不了北方苦寒想要回富裕中原的人,也有不願在北邊蹉跎,想來朝堂施展抱負的人,一時之間人心躁動,北邊的家族齊聚田家。

考慮到這些年他們都沒有和洛京搭關係,和新皇的關係都不只是生疏,真要過來就還得承受住惹怒皇帝的下場。

最優選擇自然是田旻、田章,關係上可是新帝表弟,血緣再近不過,但田家和新帝有血緣關係的多了去看了,靠著這個顯然很難。

於是這事就落到了張宏身上,除了他是張家的當家人,本人能力也得大家認可,他還活著的母親就是重要加分項。

被寄予厚望的張宏很快就出發,燕王也沒卡他,一路日夜兼程到了洛京,先是想辦法拜訪還能認得的舊貴族們,然後得了指點去拜訪奉常李理,現在見到了皇帝。

小白繼續問道:「表兄在燕地讀過什麼書,還是喜歡騎射?」

雖然北邊苦寒,但是原來最富庶的齊國大族遷過去,短了什麼應該也不會短了教育,看張宏行禮還是這麼一絲不苟就知道了。

張宏心一跳,按捺住心頭的喜悅,謙虛道:「騎射略通,學過些禮,家中公孫氏的書看的多了些。」

翻譯一下,就是通曉禮儀,騎射也會,能文能武,還是公孫氏的弟子。

這個公孫氏,和公孫丞相的公孫完全不是一回事,是個思想主張就是反對其他學派的神奇學派,最擅長的就是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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