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人都傻了,流著冷汗跪在地上,不停告饒。
小白還是心軟的,擺擺手,「下獄就不用了,按御史大夫說的辦,拖出去杖二十,讓全洛京都知道這件事,記下名字,朝廷永不錄用。族中五服以內有為官者直接貶黜。」
五號眼中驚恐比剛才更盛,還沒機會說什麼,就被衛兵捂住嘴拖出去。
太平殿外的士子看見衛兵拖著人出來嚇一跳,不等他們問,衛兵就主動說了,然後把人拖去宮外行刑。
殿外士子了解原委,具是不屑的看著那五號,沒想到著來的這麼早的人,確是這麼個品行卑劣的貨色。
來這裡的士子都是對自身有自信的人,以能看懂招賢榜文的文化人居多,這些人看到自己無才直接用別人的才華成果為自己謀取利益的作弊者,仇恨值立刻拉滿,各個神情鄙夷,眼神冷酷。
建安宮外的士子也是如此,他們在外面還更言論自由些,知道內情後,當即大罵出聲,還是一群人圍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五號,一人一句玩接龍罵人遊戲,噴的五號掩面不敢起身,最後被幾個僕人快速抬走,袖子也不敢從臉上放下來。
關於五號的名字、家世、今日的所作所為還有建安宮外被人接龍罵的故事很快就傳遍了洛京大街小巷,衍生出了好幾個不同小成語。
五月初八的第一天,小白不到一個小時,已經面試了不少人,還揪出了一個作弊的。
後面的時間,剩下的兩百多人里,有劍術高超者,有擅騎射者,除了身體素質好的,剩下基本都能統一划成文科。
文科個別出眾的被幾個官員要走,還不錯的也和瞿東辰一樣,有個編字典的工作機會。
武的基本身體素質很好,但不是將帥之才。
在從前,他們可以是諸國貴族的門客、死士、私兵,後來晉一統了,雖然不禁止官員養門客,但能養得起的人也都是選擇能幫助自己處理政務的門客,對武人門客的需求少了不少。
現在好難得朝廷公開求賢,不限出身,多的是武人想要再尋個出路。
不過這時代能身體素質好也夠出眾了,他們要麼被一些官員請走做私人保鏢,或者入了皇宮禁軍,就算沒有官職,但離皇帝很近,以後說不定未來可期的那種。
第一天三百人里,就周祀自薦自己能做將領的和曹鯉這個醫者。
不過也不奇怪,帶兵的將軍一般都是家學,這種大部分都有門路,用不著擠這個機會,沒門路的也敗落的差不多,敢和周祀一樣自認天才來洛京的真沒有。
而曹鯉那就更不用說,醫者在這時候地位真的不高,沒有醫者認為這場給士人準備的盛宴里還有自己的一份,敢來這裡的曹鯉真的很有勇氣。
至於工匠,小白壓根就沒期待,除了魯氏這個混出名頭的,他能找來的只有把這當愛好並且玩的很好的士人。這時候的工匠都是各地官府和大家族私人所有,鄉野的工匠有,能出天才的真不多。
他作為皇帝不缺工匠,以後需要人了直接去少府調就好,想要系統性培養,直接在現有的體制內行動是最方便省錢的。
面試官小白的審核速度很快,很多人只要他覺得可以留用的,就直接先發牌子,穩住人讓人別走,後面再去一對一詳談。
現在他要的就是給世人一個他求賢若渴的態度,以及把小程度的考核方式先定下來,以後為以後大考做準備,省的一上來就考試容易戳到士人,讓他們反彈。
後面兩天的面試也大差不大,基本都和今天一樣,就是卡的名額更嚴了。
期間小白也有遇上在燕地見過的人,這不是為燕地選地方官,基本上他都公事公辦,有才就留,無才就刷。
三天時間過去,這次高強度人才選拔,一共面試了一千三百人,除了第一天有作弊的,後面都沒人敢耍心思了。
一千多人里被選中做有品級官員的不超過十人,被選上做不通衙門屬官的不超過三十人,被他選到身邊做禁衛和留下來後面詳談的,差不多六十人左右。
三天的時間,選出的人其實已經不少了,雖然很多人失望而歸,但後面每月初八都還有機會。
有些人先離開了,準備回去深造,以後再來,有些人看到身邊人一舉躍入,不甘心就這麼走,依舊在洛京呆著,準備等著下個月的機會。
同時,朝廷也宣布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皇帝主動把不屬於自己私產在內的稅收權力從少府轉移給了大司農,還把少府負責這部分稅收工作的官員也撥給了大司農,
皇帝主動把自己盤裡的肉分給朝廷是其次,重要的是今日起,皇室私人財政與朝廷財政分得清清楚楚。
除了分封出去的諸侯國,大司農終於真正意義上可以管理全大晉的稅收,土地、財產、關、山澤等等賦稅的工作全都由大司農接手,並且明確賦稅收入上供、留州二級體制。
現在,其他人算是知道為什麼大司農每天都積極陪著著陛下去選拔人才了,因為他真的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