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門派愛好和平,但太擅戰了,門下弟子都自帶兵器,還是高水平高素質的熟練兵,沒有那個國家喜歡他們這樣的小型武裝力量。
他們也先後走過很多的國家,但是那些國君無一不是接受了他們幫忙就把他們驅逐出去,不驅逐他們的都是希望他們能做先鋒軍上去送死。
心愿是諸國統一、和平,不再有紛爭的奇水學派不是傻白甜,看出各國都是把他們當送死的僱傭兵後,就不怎麼上戰場,一般都是路見不平清除匪徒。
奇子是南楚人,這種和中原地區其他學派截然不同的理念,更是讓其他學派攻擊他們出身,罵他們南邊來的蠻夷,不通禮教。
而奇子在各國白打工還受歧視後,也生氣的回了老家,很久沒有在中原地區出現了。
至於魯直為什麼一看見他們是奇水學派的就立刻變臉,因為祖上有仇。
魯氏學派也想要和平,在魯大師去世後,二代正式讓魯氏成了有學說理念的學派。
魯氏這裡,技藝是他們手工業者安身立命的本事,學派願景是有個賢明君主,社會上其他人身份平等、互相愛護,不要有戰爭。
魯氏擅技藝,但認為中原地區大家都是周天子的臣民,都是一家人,不要互相攻伐,技藝都是朝著民生發力,不會去做那些有助於戰爭的工具。
奇水學派則是以戰止戰。
就算兩者最終目的都是和平,路線不一樣就已經足夠互相敵視,何況奇水學派改進武器,在技藝用途上簡直和魯氏反著來,簡直就是天生的對家。
魯氏二代們和奇子直接在泰山山腳辯論一天一夜,雙方誰也沒說服誰,最後拔劍,用劍也沒分出個勝負。
兩邊學派資料里都有記錄這些事情,並且祖師爺都是對對面破口大罵。
魯平掃了一眼眼前的車架,冷笑一聲:「諸國歸晉,天下已經和平了,你們奇水學派居然還在。」
他身後的兩個護衛是重山吩咐保護魯平的,不怎麼知道這些學派往事,見一向溫和有禮,毫無架子的魯平居然開始刻薄起來,面上不顯,心裡都很是詫異。
方才那和魯平說話的男人也冷哼一聲:「你們魯氏不也還活的好好的,還能為我們奇水學派操心。」
然後他隨意一揖,「奇水學派,羅凌。」
「我們魯氏的技藝都是為民而生。有齊王舉薦,得遇天子聖恩,現在為陛下做事,」魯平一挑眉,拱手彎腰,朝著玄雍宮的方向一拜,「諸國無戰,你們又為何而來?」
不止沒在南楚那地方死絕,還有這些個弟子,甚至還北上,這是想要幹嘛。
羅凌抬起下巴,「公孫丞相寫信,邀請我們老師來京共議改字之事。」
他身側一個弟子笑道:「我們奇水是南楚文宗,怎麼,你們魯氏在洛京,不會只是做些工匠活吧?」
奇子是南楚的一個小家族子弟,自己北上,先後在上雍學派和溧陽學派聽過課,然後自己創建新的學派,回南楚後也把中原文化帶到南楚,廣收弟子,教大家習武的同時傳播中原文化。
雖然行事作風是以戰止戰,但奇水學派確實是南楚的文脈源頭,公孫丞相邀請他們,也算是給偏遠的南楚一份面子。
「我們魯氏子弟都在趕來洛京的路上。」魯直當他們的面微笑起來。
聽好了,是都在來的路上,我們全來了。
改字這種大事,我們魯氏當然也是要參與的,你們才幾個人來,我們是一大批來,來的就有工作,和你們可不一樣。
「我還有要事進宮稟報陛下,告辭。」
言罷,魯平翻身上馬,揚起馬鞭朝玄雍宮方向奔去。
目睹這一切瞿東辰心想,自己沒有學派也有沒有學派的好。
同樣看熱鬧結束的張宏從人群後走出,到了車架前問:「可是南楚來的子川先生?」
他學的是公孫氏,沒有什麼學派理念,甚至可以說和各個學派都有點仇,看熱鬧看的毫無心理負擔。
待羅凌點頭,他立刻道:「在下張宏,公孫丞相讓我來接子川先生。諸位,請跟我走吧。」
這邊張宏在安頓外地來的大賢,那邊魯直在宮門前下了馬,疾步走向宮室。
他是來給小白匯報扶仙宮那邊的實驗成果的。
目前的磚已經是他們試驗過,能承受的最高溫的磚了,從燒制到燒完後檢驗,成品兩百多塊,下個月就能燒夠需要的量。
現在各色礦石已經準備到位,就等下個月出磚建爐子,派去朔州的人能帶回所需要的黑煤,就能正式開始煉鋼。
煉出鋼之後,就要打造器具,他們魯氏就可以去蜀地煉鹽了
而小白也可以先拿這些鋼改進武器和其他工具,帶上這一批材料人手,直接去白登山搞點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