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官告退……」這回沒等上官吩咐,倆人二話不說將門從屋外闔上了。
叔山梧鴉羽一般濃密的眉與睫上還掛著未拭盡的水珠,喚她的聲音里也帶著潮意。
「鄭來儀。」
被叫的人蹙著眉,視線從緊閉的房門收回來,抬頭看眼前人:「你們禁軍的人都是這樣奇奇怪怪的麼……」
叔山梧低笑一聲:「有什麼事?」
「來還你這個。」
她從袖裡拿出東西,神神秘秘的,還用帕子裹著。叔山梧看出她的心思,面上笑容益發深了。
腰牌終於回到物主手裡,鄭來儀暗自鬆一口氣,耳中聽著外面的雨還沒有小的勢頭,噼啪地落在芭蕉葉上。
一時要走卻走不了,可和他兩人獨處一室,實在彆扭得很。她咬著牙,想去把他身後的房門推開,將這屋裡的沉悶壓抑釋放些出去,可眼前的人影如山不動,似乎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先坐。」
叔山梧撂下這麼一句,走到書案邊推開窗扇。雨聲一時清晰了不少,有幾滴打進屋裡,落在窗邊一支未插著蠟燭的青銅燭台上。
鄭來儀確實有些腿酸,她環視一圈,這屋裡陳設實在簡單,除了靠東頭的一整面堆滿卷帙的書架,只有一張平頭案,兩把胡椅而已。
叔山梧見她終於坐下,一邊解著剩餘的那隻臂縛,一邊繞到帷帳後,接著便傳來金玉相叩的動靜,約莫是在解腰上束著的蹀躞帶。
鄭來儀面色頓時有些尷尬,朝里揚聲道:「東西還你了,我先走了——」便準備起身。
「等等。」
叔山梧的身影從帷帳後重新出現。他換了一身月白的絲緞長袍,袖口繡著幾片零落的竹葉,玉帶松松系在腰間,方才通身肅殺的氣質蕩然無存,面上尤帶著幾分水痕,更顯得利落的五官如昆玉秋霜一般。等到人走到鄭來儀面前時,才看見他手裡還握著把油紙傘。
她一怔。
前世她幾度為他送行,不乏陰雨連綿的日子,因為「傘」與「散」諧音,她總是執意他們夫妻之間各拿各的傘,不能互相送來送去。
而叔山梧從來淡然,對妻子這種過分迷信的行為不予置評。
這一回就當是你送的,我可不會再來還了。
鄭來儀這麼想著,伸手去拿,卻發現他沒有要給自己的意思。
「走吧,我送你。」拿著傘的人背著手,朝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吧。」鄭來儀昂著頭,眼神堅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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