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了,時晏和甚至能在聞釗的瞳孔里看到不屬於他本真樣貌的倒影。
救命,這個混蛋怎麼在表達愛意的時候,也像是在挑釁?
時晏和抵住他額頭,兩個人鼻息都纏在一起。
「聞釗。」
他叫他的名字。
「聞釗。」
他將那兩個字咬得更重,「你……」
「我怎麼?」聞釗輕輕捏著他的耳垂,將敏感的末端玩得不亦樂乎。
時晏和偏頭甩開他的手,眼睛隨便找了一個角落放著,「我對你……」
「嗯。」聞釗期待著他的回覆。
時晏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面前這人的頭按進自己的肩窩。
「我對你,懷有一樣的感受。」
這句依然不算直率的剖白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但聞釗真的肉眼可見的開心。
時晏和感受到自己被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也從肌膚上感受到聞釗身體顫動的頻率。
最終,時晏和還是沒有忍住,以威廉的身份暫時與聞釗……也不能說是複合。畢竟自己還藏著不可見人的秘密。
但總歸是,重新地擁有了這個人。
再度吻上聞釗的時候,時晏和只覺得重逢以來所有藏在心底積壓的麻癢和酸澀都化了、消失了,懷中的人將他的心盈得太滿,容不下別的東西。
還是聞釗先冷靜下來,「明天要帶著返航了,我們得保持精力,千萬不能疲勞駕駛。」
他的手拈起一縷時晏和的髮絲,在指尖把玩,「我可不想剛剛抱得美人歸,就成了一對苦命鴛鴦。」
「不吉利的話,你少說兩句比什麼都強。」時晏和輕輕咬了一口這人的破嘴,「那就早些休息,別忘了定鬧鐘。」
話是這麼說的,但兩個人還粘在一處。
沒有人願意做先離開的自律典範。
「這樣我晚上要睡不著了。」時晏和不免有些懊惱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聞釗也有樣學樣地揉揉腦袋,「我也是。」
「誰叫你非要挑這個時候提這事兒。」時晏和埋怨了半句,怕自己總這樣傷人,逼著自己補了句真心話,「我本來……是想找個更合適的時間,嗯。」
聞釗聽了果然很開心,「哇,那是我太心急了?不過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也不錯,你說呢?」
「也是。」時晏和抬手,略微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捧著聞釗的臉頰,拇指搶在那滴眼淚落下來之前將其抹開了。
他看著聞釗笑著眼睛泛淚光的樣子,胸口又要不舒服了。
於是,他主動地向戀人索求一個長長的、紮實的擁抱。這樣他們似乎都好受了許多。
「要來我這邊一起睡嗎?」聞釗在耳邊問。
時晏和無奈道:「難道你是想通宵嗎?」
「那就只能新婚燕爾就分房了。」聞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時晏和忽然轉身走到房間的冷櫃前,拿出了柜子里的酒水飲料。倒了一杯酒、一杯牛奶。
「所有的『酒後亂性』都是騙鬼的藉口。能硬起來一定是腦子清醒,只是微醺了點。真到了能斷片的程度,早軟趴趴癱地上了。」時晏和拿著杯子,「聞釗,要喝交杯酒嗎?」
聞釗嚴重懷疑這人已經醉了,不然不可能想出這麼損的法子,「那也不能酒駕啊!現在睡,到明天出發時間不夠十二個小時。你要真醉成那樣,也不能開星艦了。」
他接過時晏和遞來的牛奶,「我們意思意思得了。以你的酒量,真想醉成那樣得多傷身體?聽釗哥一句勸,少喝點一類致癌物吧。」
「那就淺酌一口,意思意思。」時晏和向他舉起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