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當時還沒太反應過來,看著他手裡戒指有些發愣,並沒有伸手去接。
紀臨舟看著她,把他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戴在無名指上的同款男戒給她看了眼,她才意識到他是在給她遞婚戒。
忽略掉原本應該出現在婚禮交換時候才會有的,方幼宜還是接過戒指,當著他的面戴上了。
紀臨舟顯然是不夠清楚她的手指尺寸,戒指有些小,方幼宜費了點力氣套進去,看他視線沒從自己的手指上挪開,也像小學生檢查作業一樣的給他看了看。
戒指給的隨意,她也理所當然沒太當回事。
所以上周兩人領完證後紀臨舟又出差,方幼宜也在他出差的第一天上午就在家裡的洗手間裡用護手霜和沐浴液一起把戒指給取了下來。
紀臨舟托著她的手腕,力度不重不輕地,但顯然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不戴婚戒這個問題。
「沒丟,在家裡。」
方幼宜覺得臉頰有些燙,有種自己不遵守協議被抓到現行的感覺。
「為什麼不戴?」
紀臨舟問。
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也鬆開了原本有些力度的按著她肩膀的手。
方幼宜稍稍吐出來一口氣,卻並沒有放鬆的感覺,仍舊像在被盤問,
「不太方便。」
她想了想說,
「有時在實驗室那邊我們會去後面的植物園鬆土,手裡不適合戴著東西。」
其實也確實是實話。
他們導師總喜歡在後面的恆溫棚里種些不應季的果蔬,有時候會讓他們去幫忙當苦力。
紀臨舟不知道有沒有信她的話,可確實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上面沾染的雜草,
「等會兒跟我一起回?」
方幼宜微怔,搖了搖下頭,
「等會兒坐師兄師姐的車,很順路。」
紀臨舟低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沒太多情緒,但沒再說什麼,提著大衣往岸邊走。
方幼宜也跟著一起上去。
「四哥,你一個人跑到這兒幹嘛?」
湖對面的黑影里跑出來個人影,朝著他們這邊開口。
方幼宜聽出來對方的聲音,是那天在四合院包廂里那個穿深藍色襯衫的男人。
紀臨舟沒回答那邊的人,只是側頭看著她,「什麼時候走?」
方幼宜往農家樂裡邊看了眼,
「等他們打完牌差不多。」
紀臨舟順著她的視線往裡看了眼,沒再說什麼。
方幼宜覺得跟他這樣站在一塊也尷尬,又看見對面的人好像也在往他們這邊走,立刻開口說,
「那我先進去了。」
紀臨舟沒應聲。
方幼宜低著頭從他身邊小跑過去進了農家樂裡面的包廂。
鍾靜他們玩了沒一會兒就說困了要回去睡覺,方幼宜看了眼時間也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從農家樂里出來,方幼宜看見之前停在門口空地的那幾輛車還沒開走。
「看什麼呢?」
鍾靜在車上叫她,
「幼宜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我家睡?」
鍾靜家裡農家樂這邊稍微近點。
方幼宜搖頭拒絕,
「不用,明天周末,我想去醫院看看我奶奶。」
主要是紀臨舟才回來她就又找藉口不回家,實在是太過明顯。
「好吧。」
鍾靜聳聳肩,往她肩膀靠了下,
「我眯會兒,誒幼宜你身上怎麼有煙味?」
方幼宜微怔,想到剛才跟紀臨舟的短暫接觸,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沾到她身上了,
「可能是農家樂那邊有人抽菸。」
鍾靜往前湊了湊,「什麼煙啊,還挺好聞。」
「……」
方幼宜到家的時候紀臨舟還沒回來,她上樓洗了澡,回到自己的臥室。
關上的門的時候,一樓客廳那邊傳來動靜聲,應該是紀臨舟回來了。
方幼宜想了下自己要不要下樓跟他打個招呼,但又覺得奇怪,最終只是把門關上。
—
周末不用去實驗室,方幼宜打算去醫院看看方老太太。
下樓的時候周姨正在廚房那邊收拾。
紀臨舟在餐桌那邊吃早餐。
方幼宜走過去,儘可能自然的跟他打招呼,
「早。」
紀臨舟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頓了兩秒,也淡聲開口,
「早。」
「……」方幼宜覺得在餐桌邊跟他一起吃早餐有點奇怪,轉身走到冰箱那邊。
她早上習慣性喝一杯冰牛奶,不過最近天氣轉涼,太冰的話胃有些不舒服。
從冰箱裡取出來牛奶。
「周姨。」
紀臨舟忽然在身後開口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