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耳邊嗡嗡作響,舌尖和口腔完全的被占據,攪弄,頂開。
她睜著眼睛, 一瞬間幾乎忘記要怎麼去反抗, 只不得章法地試圖去
咬他, 但又在張開牙齒的間隙被他含住舌尖。
紀臨舟眼睛始終在注視著她,漆黑的視線和睫毛一起掃過她的眼尾, 一邊吻著她一邊在看她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幼宜覺得他的神情中有一股冷漠又執拗的情緒, 像是憤怒,又像是他一慣有的漠然的審視。
鼻息間浸滿了戶外濕冷的空氣, 和紀臨舟身上傳遞過來的菸草味道和酒精味道, 讓她有些眩暈。
紀臨舟扶著她的腰,親吻愈發的加深, 按著她後背的動作很用力, 灼熱滾燙的氣息和吻一起一點一點的侵入她。
方幼宜覺得呼吸有些難以調動,慌亂之中手腕和腰都被他握住,幾乎整個人都被他提起按進他懷抱里。
舌尖被他含住糾纏,她始終保持著閉緊嘴巴的姿態,但因為此刻的難以呼吸, 終於也忍不住微微張開了些。
只是一瞬間的鬆懈,紀臨舟手指抵開她的下巴,親吻更加的深入, 舌尖也在此刻完全地占據掃過口腔里的每一寸。
方幼宜大腦有些空白,所有的感官和情緒好像都變得麻木,只有一種完全陌生而酥麻的東西席捲她。
紀臨舟始終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最初兇狠熱烈的深吻慢慢轉為輕而緩慢的啄吻,呼吸也跟著停在她唇畔。
冷的空氣和熱的呼吸交錯著。
紀臨舟視線平靜,目光落在她臉上,伸手用指腹去擦她被吻的有些紅腫的唇瓣。
方幼宜心跳劇烈,眼圈和臉頰還有嘴唇都是濕潤而緋紅的,從方才片刻的失神中抽脫出來,她幾乎是立刻就伸手去推他。
紀臨舟動作比她更快地按住她的手,托著她的下巴看她。
他眼眸漆黑,像冰涼的夜霧,也像滾燙的火,是方幼宜分辨不清地情緒,目光像火蛇一寸寸地滑過她的臉,微涼的手指撥開她貼在臉頰上的髮絲,而後繼續親她。
比半分鐘前更激烈的吻,他扣著她的腰,遊刃有餘一般地握住她掙扎的手,攥在掌心,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往身後推。
方幼宜仰著頭被一邊吻一邊往後退,後背碰到玻璃花房外的門,發出輕微的動響聲音。
花房的門被擠開了一點,有新鮮花枝的香氣跟冷氣流夾雜在一起流淌出來。
紀臨舟摁著她的肩膀,將她緊緊地抵在玻璃花房外的透明門上,餘光里是擺放著的一株株蘭草和不明品種的白色花束。
身體卻像是貼著一團滾燙的火一樣,即將要被點燃。
方才被奪走後隨意丟在地上的手機又再度響起,聲音刺激著耳膜。
方幼宜喘息著側過臉頰,伸手去拽紀臨舟的襯衫,想要推開他,但卻被捏著臉追著繼續吻上來,完全沒有任何的空隙。
她吸著氣,覺得舌根都在發疼,呼吸也變的亂而薄弱,只覺得莫名和委屈,抬起空餘的手,用手背捂住眼睛,不再掙扎。
紀臨舟吻落在她臉頰,停了下來,拉開她的手。
方幼宜不看他,只有呼吸在輕重不一的起伏。
紀臨舟撥過她的臉,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把她的下巴抬起來,注視她,
「嗯,這次沒掉眼淚。」
方幼宜貼著身後微涼的玻璃門,並不說話,只漠然又憤怒地看著他。
紀臨舟手指擦過她的唇角,
「你這是什麼眼神?」
他語氣居然很平靜,好像又恢復一貫的冷淡樣子,跟剛才那個近乎狂熱的吻著自己的人完全不同。
方幼宜覺得他的問題簡直有些好笑,
「你問我?」
她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沒完全掩飾掉的怒意,
「是你搶走我的手機,又什麼都不說就,」
她沒有說完,唇瓣此刻已經跟戶外的冷空氣一樣變得冰冷,感覺不到剛才的疼痛。
「就什麼?」
紀臨舟垂眼看著她,手臂依舊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反而很平靜,
「就親你、吻你?還是像這樣抱你?」
「我不是早就提醒過嗎?我會這樣對你,也許更過分。」
方幼宜看著跟前面不改色講出話的人,嘴唇動了動,嗓子被冷空氣灌進來有些干啞到失聲,
「你,」
方幼宜推開他一些,儘量平復呼吸和理智,
「不管是什麼,你最起碼應該禮貌點告訴我,而不是像剛才那樣隨意地掛斷我的電話還丟掉我的手機。」
紀臨舟看著她,表情和目光並沒有變化,只是片刻後,很短促地笑了聲,
「你跟我談禮貌?」
他語氣很淡,像是在嘲諷,但卻並未露出任何意味的表情,只是鬆開她,往後退開一步,
「方幼宜,」
他低眸看著她,視線落在她臉上,眼梢平靜,但卻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我只說這一遍,
不管你心裡還藏著誰,都趁早收拾乾淨了。」
他語氣很淡,混合著深秋的冷氣一起緩緩地落進方幼宜耳朵里,
「雖然我不介意,但你大概不會願意一邊想著其他男人一邊只能跟我做。」
方幼宜愣住,幾乎是有些僵硬地怔在原地,視線瞪著他,無法給出任何回應,也不知道他是怎樣面不改色地講出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