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會上鬧得不愉快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件事,之前紀家大伯那邊就表示過想要跟著一起入股,但被紀臨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會兒居然把項目給了方世益。
連江徹知道後都問他是不是色令智昏,從沒見過他在生意場上放過這麼大的水。
紀臨舟覺得倒也談不上什麼色令智昏。
他對方幼宜的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尚且不論,但方世益是他名義上的岳父,他跟方幼宜才結婚沒多久就直接拂了方世益面子,恐怕其他人也會覺得當他紀臨舟太太的那位也不怎樣。
洗過澡,紀臨舟準備叫個外賣讓酒店的前台送上來,晚上一直在忙公司年底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手機放在進門口的開放式島台那邊,他走過去,一邊用干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去冰櫃裡取出來瓶酒倒進玻璃杯里。
已經凌晨一點,附近的外賣差不多都關了門,他打電話給一家光顧過幾次的日料店點了餐就把手機丟在島台上沒再管。
送餐時間有點久,酒喝了半瓶前台才敲門送過來。
剛取到餐,島台上的手機也響了。
凌晨兩點,紀臨舟想不到有誰會在這個時間點給自己打電話。
他轉過身去接電話,陌生的號碼,但他還是接通。
「您好,請問是紀先生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陌生,語氣有些緊張焦急。
紀臨舟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到一旁,在島台上拆日料包裝盒,口吻淡漠,
「是我,哪位?」
「我是寵物醫院的,之前您跟您太太救助過一隻流浪貓送到我們醫院,您還記得嗎?」
紀臨舟動作停頓了
下,看了眼手機,拿起放在耳邊,
「記得,」
他開口,直接切入正題,
「是貓出什麼事了?」
寵物醫院那邊的人連聲道,
「半夜小貓忽然休克開始嘔吐,我們懷疑可能是隱藏的貓瘟病毒忽然爆發,您太太那邊手機這會兒沒人接,所以我們才打給您的。」
紀臨舟靠著島台,沉默了兩秒,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和車鑰匙,
「我現在開車過來,你們先用藥。」
徐易走的時候把車停在酒店外面的,紀臨舟上了車才想起自己喝過酒,叫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開車送過去。
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小貓正在吊水,樣子看上去比之前見過要胖了些,但也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紀先生。」
寵物醫生過來,
「半夜打攪您了。」
紀臨舟沒應聲,站在透明玻璃門前看裡面的小貓,
「現在脫離危險了?」
「暫時沒事,但後續情況還得繼續觀察,可能需要你們這邊留意一下。」
紀臨舟點頭,提著西裝外套往外走,
「行,後面我安排人過來定期照看,用藥費用方面你們直接跟他溝通就好。」
「好,那您太太那邊?」醫生詢問。
紀臨舟忍著皮膚上的不適,
「先不要告訴她,有突發情況跟我聯繫就好。」
「好的,半夜打擾您了實在不好意思。」
紀臨舟沒繼續寒暄,只隔著點距離又看了眼裡面的貓,轉身離開寵物醫院。
之前便利店買的過敏藥還在車上,他擰開礦泉水吃了兩粒,皮膚上那股癢意才消失。
車子往酒店那邊開,紀臨舟坐在車後排,低頭翻開手機,給徐易交代了下寵物醫院這邊的情況,讓他安排人過來定時查看。
準備關上手機,他又打開微信,點了點方幼宜的微信頭像。
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不久之前去酒吧那次她發給自己的。
紀臨舟點進她的頭像,發現她晚上發了一條朋友圈,只有幾張圖片,沒有配文。
他點開,應該是她在江城做調研的工作記錄照片,都是一些植物的特寫鏡頭。
紀臨舟每張圖片都點開看完,在她的那條朋友圈下點了個贊。
到酒店之前他又打開手機,訂了一張明天飛江城的機票。
—
方幼宜一大早就被鍾靜在浴室弄出的動靜吵醒了。
「怎麼了?」
她昨晚在陽台那邊吹完頭髮就睡了。
鍾靜從浴室跑出來,頭髮還濕著,
「酒店的熱水壞了,洗到一半變冷水,凍死我了。」
方幼宜愣了愣,但也完全清醒了,起身幫忙她找了干毛巾,又給酒店的前台打了個電話。
一早上兵荒馬亂處理完,酒店幫忙重新換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