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宜仰頭看著他,「這是什麼?」
紀臨舟合上蓋子,
「買蘇打水的時候老闆送的檸檬蜜餞。」
「好吃嗎?」
方幼宜點了點頭。
他笑了下,牽著她的手,推開前面的木門帶著她離開。
古董汽車停留在廣場那邊,紀臨舟上車後取出后座的干毛巾包住她。
方幼宜咬著蜜餞,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從毛巾里抬頭看他。
乾燥的毛巾擦過濕透的頭髮,有些痒痒的,方幼宜忍不住笑起來。
紀臨舟動作停了下來,隔著毛巾看她,
「笑什麼?」
毛巾視線擋著臉頰,看不清跟前人的臉,方幼宜抬手掀開毛巾,
「癢。」
車窗外玻璃窗上還有殘留的雨水。
方幼宜神色有點可憐,但明顯是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親呢。
紀臨舟沒有說話,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額頭的濕髮絲毫不影響英俊而深挺五官,只是低頭看了看她的眼睛,忽然把毛巾往下扯過擋住她的上半張臉,低頭去吻她。
方幼宜視線里黑漆漆的,但也回應著他的吻。
眼睛看不見,聽覺被放大,有聲音咚咚咚的像震顫一樣。
含吮的唇瓣慢慢離開,紀臨舟把毛巾掀開,低頭問她,
「為什麼親我?」
方幼宜愣了下,指出來,
「是你先親我的。」
紀臨舟點頭,神色不變,
「嗯,所以你為什麼親我?」
毛巾擦著臉頰,方幼宜表情有點茫然,似乎認真的思考了下,
「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她故作神秘。
紀臨舟手指蹭過她的臉頰,「什麼?」
方幼宜往前湊近了點,隔著駕駛座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我發現,」
她笑起來,表情有很少見的狡黠和得意。
紀臨舟喉結滾了下,聲音低了點,
「發現什麼?」
方幼宜不說話了,只是把臉湊近他的胸口,用耳朵貼著他左邊心臟的位置。
車廂里一片安靜,古董老汽車的墨綠色的漆面上有一粒水珠滾落下來。
紀臨舟始終保持著動作紋絲不變。
方幼宜仰起臉,毛巾從她頭上掉下來,
「紀臨舟,」
她看著他,輕聲說,
「你心跳的也很快呢。」
紀臨舟沒有說話,只視線凝著她的臉,把她從懷裡撈起來,唇邊扯出一個很淡的笑,而後低下頭有些兇狠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嗯,恭喜你發現了一個秘密。」
—
回到酒店還是下午,天仍舊是亮的。
淋過雨,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濕透。
紀臨舟進門去浴室打開熱水,單手掀掉身上的濕背心,走出門,把正在低頭解裙子的人抱進來。
方幼宜還沒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剝掉丟進溫熱的浴缸里,皮膚差回溫的速度很快,她臉頰和頭髮也都被熱水打濕掉。
剛剛在車裡擦過干毛巾,頭髮已經有些幹了,只是羊毛襯衫裙吸水後還是黏在皮膚上,很難脫掉,所以才花了點時間。
紀臨舟站在浴缸旁邊看她,上半身赤裸著。
他肩膀和脖頸上都還掛著剛才在修道院荒廢的告解室里留下的痕跡。
「你不出去?」
方幼宜抬手擋了下自己跟前,臉有些紅。
」
我需要出去?「紀臨舟低頭看她。
方幼宜點頭,「需要。」
他挑了下眉,沒說話,只抽了一條干毛巾遞給她,轉身離開浴室。
方幼宜坐在浴缸里,浴室的霧氣慢慢升起來,她忽然意識到剛剛在木桌那邊兩個人並沒有做措施,雖然沒有留在她身上,但還是可能會有風險。
方幼宜雖然並不排斥,但也覺得這個時候如果有孩子好像還是有點太快了些。
浴室外傳來點聲音,好像是紀臨舟叫酒店送了什麼東西上來。
方幼宜泡在熱水裡,意識有些亂,打算晚點去買藥吃一下。
浴室的門忽然從外面扣了扣,
「我進來了。」
紀臨舟在外面說。
方幼宜愣了下,立刻道,
「我還沒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