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水打完,周姨上來給她切了水果,又找來幾本書給她看,小芒在邊上陪著她玩。
方幼宜的手機和筆記本全部都被收了起來,沒有任何跟外界聯繫的方式。
她剛拔完針頭的時候開口問周姨要了一次,對方也含糊其辭,讓她好好休息,說等病養好之後再說。
晚上醫生上門來給她檢查了下身體,重新量了體溫,還有點低燒,但用不著再繼續吊水了,只開
了藥,讓好好休息。
等人離開,方幼宜也從樓上下來。
客廳很安靜,周姨在廚房裡忙活。
島台邊昨晚打碎的水杯玻璃碎片早已經收拾好,看不出任何爭吵過的痕跡。
她走到陽台。
之前一直放在上面的那盆蘭草已經不見了。
「怎麼下來了?」
周姨隱約聽見點外面的動靜從廚房出來,看見她嚇了一跳,立刻過去要攙扶著人。
方幼宜看著陽台上空掉的位置,
「周姨,我的蘭草呢?」
周姨愣了愣,空著的手捏了捏身上的圍裙,
「蘭草昨天不知道怎麼掉了下來,已經收拾了。」
方幼宜看著空掉的位置沒有說話。
昨晚在浴室的時候聽見陽台的聲音她就已經猜到了,但此刻心裡居然沒任何感覺,可能是一整晚的高燒之後讓她實在抽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來處理這件事,
「盆栽碎掉了,那蘭草呢?」
她聲音很輕,還帶著點喑啞。
周姨神色有些為難,還是開口說了,
「這……先生清理的,讓我直接扔了……」
小芒跟著從樓上下來,也跑到陽台,在邊上跳了跳,扒拉著方幼宜的裙角。
方幼宜彎下腰,抱起小芒,沒什麼血色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起伏,只又回到客廳里。
周姨走進來,有點擔心,
「您要是喜歡,改天讓先生他肯定……」
「我上樓休息了。」
方幼宜打斷她,抱著小芒上樓離開。
周姨愣了愣,看著她生了一場病後明顯纖瘦不少的背影,心裡忍不住有些揪心。
今天一大早她過來就發現家裡客廳和陽台那邊的打碎的杯子和盆栽,又看見醫生在,心裡大概就知道出了事,但也不敢多問。
直到紀臨舟從樓上下來,疲乏的神色明顯是一整晚都沒睡的樣子,但也只是交代她這段時間住在家裡,看好太太,別讓她接觸外界,有什麼情況及時跟他匯報,之後就離開了。
—
方幼宜回到臥室,她意識很清醒。
身體雖然累,但可能昨晚睡了太久,此刻反而沒什麼倦意。
衣帽間的燈不知道是不是忘記關掉了,她起身走過去,把燈關了。
地板上有衣服掉下來,應該是昨晚爭吵的時候紀臨舟帶下來忘記放回去的。
她撿起來,是他的襯衫。
方幼宜想到剛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故意讓她幫他解領結,但她不會,最後弄的一團亂。
她把襯衫疊好,放了回去,但沒有再回到床上,而是出門下了樓去了紀臨舟的書房。
紀臨舟的書房門沒有關,也沒上鎖。
方幼宜走過去,打開他的電腦。
書桌旁邊有印表機,她打開文檔,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
屏幕上出現幾個字,離婚協議書。
印表機發出聲音,薄薄的兩張紙。
方幼宜彎下腰取過來,伸手去拿書桌上的筆,準備低頭簽上自己的名字。
深色的書桌桌面很乾淨,除了辦公的電腦屏幕,旁邊只放著幾份文件,連一本書都沒有。
但一抬眼,桌面上放著一隻相框。
相框的位置放的很奇怪,既不是擺正的位置,也不是跟整齊簡單的書桌和諧的位置。
但好像辦公的時候只要稍稍抬起臉就能夠一眼看見相框裡的照片。
方幼宜視線停留在相框上,沒有挪開。
銀白色邊緣的相框,照片不是很清晰,是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拍的。
照片上的她她穿著過分寬大的藍色衝鋒衣,臉頰上有一塊髒兮兮的,手上拿著瓶水,看著鏡頭的表情有些呆滯又帶著點戒備,身後是空曠的草地和夜晚的山林。
如果不是照片上夜晚的山林和登山服,方幼宜估計已經想不起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了。
她明明記得當時讓紀臨舟刪掉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留下來還列印出來放在書桌上的。
那個時候她還傻乎乎的,心裡對他很防備又有點說不清楚的討厭,所以在他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神情來。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就是照片那天,他沒有等搜救隊就一個人跑到山上找她,又背著她下山。
在那個高速公路邊帶著院子的小房子裡,他睡在地上,她偷偷看他,開始對他感到好奇、想要跟他說話、藏起的打火機被發現,然後就慢慢變得不一樣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