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有力的心跳緊貼著她的後背,紀臨舟的鼻尖和眼睫一起頂進她的後頸。
一秒,兩秒。
仿佛一切都被摁下暫停鍵,紀臨舟一動不動,脖頸的那一塊皮膚溫度開始慢慢變得潮濕灼熱。
像夢裡的溫度一樣。
方幼宜愣住,抬手往後碰了碰後頸。
她低頭,
借著頭頂的燈光,看見指腹上淡淡的濕痕。
呼吸停滯了一瞬,方幼宜想起自己做過的那個夢。
紀臨舟居然真的哭了。
她完全呆愣了,給不出任何的反應,只抬手把他的臉從脖頸里扶起來。
紀臨舟從鏡子裡看著她,他下頷繃得很緊,薄唇抿著,神色仍舊是一種冷靜到極致的漠然,如果不是眼眶過分明顯的紅,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哭過。
方幼宜微微僵住,也同樣從鏡子裡看著他,
「你……」
她嗓音有些啞,忍不住開口,
「你哭了?」
她手指從身後去碰他的臉頰。
紀臨舟別過臉躲開她的觸碰,只從鏡子裡注視著她。
方幼宜心臟鈍鈍的疼,像被鑿了一下。
紀臨舟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扣著她的後頸,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推著她走到旁邊的島台。
後月要抵在冰涼堅硬的島台,下一秒灼熱滾燙的呼吸撲面而來,紀臨舟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含咬住她的嘴唇。
夾雜著菸草和酒精氣息的吻,帶著灼熱的吮吸,舌尖和口腔的溫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高,重而深的含吮著,攪開每一寸,舌頭重重丁頁著她的上顎,掃過牙齒,幾乎抵進她的喉嚨深處。
方幼宜仰著頭,被吻的猝不及防,幾乎來不及的給出任何的反應。
她伸手去推他,手臂被他扣住,緊緊貼著他的襯衫壓在他心口位置。
堅硬的鼻尖抵著她臉頰的軟肉,隨著他過分深入的親吻動作重重的陷進她的臉頰。
方幼宜掙扎了幾下,島台上的水杯被她差點扣翻。
紀臨舟月系蓋緊緊地抵著她,將她按在島台邊不讓動。
方幼宜呼吸有些急促,意識慢慢清醒過來,想要狠心推開他,於是用力張嘴咬了咬他。
紀臨舟無動於衷,舌頭伸得更加深,舔舐著她的嘴唇,攪弄著發出黏膩的水聲。
「你……放開!」
她奮力推開他,偏過臉去。
紀臨舟很快又貼上來,要繼續吻她。
方幼宜抬手推他,手掌不小心打到他臉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她微微愣住,
「對不……」
剛剛想道歉,忽然有滾燙的熱意從頭頂砸到鼻樑上。
灼熱,酸澀。
方幼宜動作停下,抬起眼看他。
紀臨舟神情冷硬,半垂著眼注視著她,纖長眼睫似乎有些濡濕。
「對不起,我……」
方幼宜道歉。
紀臨舟一言不發,只是再度俯下身,捧著她的臉頰,低頭重新吻住她。
極度纏綿又緊密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含吮過唇瓣的每一寸,從上唇到下唇,舌尖輕柔而綿密地撥弄著她的唇舌縫隙,慢慢抵開牙齒。
舌尖勾纏著,攪弄,細密的啄吻,勾著她的舌尖。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打開的窗戶外傳來外面的風雪聲音,夾雜著耳邊黏膩纏綿的接吻聲。
比起上一個吻,方幼宜更加無法承受他這樣溫柔到綿密的吻。
她的手撐在身後的島台邊緣,被他吻的不斷的往後仰,忍不住揪著他的襯衫衣領推他。
紀臨舟扶著她的後頸,忽然用力重重一吮,舌根瞬間被吸的發麻。
方幼宜身體微微緊繃了一瞬,手臂慢慢圈著他的脖頸,沒有再推開他。
一吻結束,過於漫長的吻讓兩個人呼吸都明顯有些重。
紀臨舟仍舊保持親吻時候的姿勢,緊緊地抱住她,將人壓在島台邊不鬆開。
方幼宜呼吸有些喘,感覺到落在頭頂同樣重而熱的呼吸聲,貼在月要間的手臂好像比之前還更加燙。
「你身上好燙,」
方幼宜有些擔心,伸手碰了碰他扣在月要間的手,去拉他,
「你先鬆開,我去看看冰箱裡還有沒有食材,給你做飯,然後我們去醫院。」
紀臨舟沒有說話,一動不動,仍舊保持著緊緊扣住她不放開的姿態。
有些過分的不講道理。
「紀臨舟,」
方幼宜用力去掰他的手,
「你再不放開我真的走了,不管你了。」
她說完,紀臨舟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
「你又要丟下我?」
他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也冷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