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誼榮光無邊,而另一邊,宋綱就灰頭土臉了。朝中大臣,乃至民間百姓只看到勝利在望,都覺得是百年未有之大榮耀,而主和的宋綱自然是保守、懦弱、無能的代表,嘲笑之聲,彈劾之章,紛至沓來。
宋綱黯然遞交了因為年老,乞求致仕的上表。
煩亂不已的還有晉王鳳霈。
官家大赦天下之後,讓陳皇后邀請晉王一家到宮裡赴宴,這明擺著是要談和親的事了。
陳皇后笑得雍容,拉著鳳棲的手上看下看,扭頭對周蓼說:「四郡主是個有福的!看這眼睛,有皇后之相!」
周蓼故作驚詫:「這……這怎麼可能呢?!」
陳皇后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靺鞨那裡制度不明,皇子們繼位,既不管是嫡是庶,也不管是長是幼,而是由他們的部族長老被稱作『勃極烈』的推選有才幹的人為之。看那靺鞨皇子冀王年紀輕輕,打仗已經是一把好手,建立了這樣的功業,只怕未來有繼位的可能,那咱們的亭娘不就可能當上皇后了?」
陳皇后讚嘆了一陣,叫女官捧出好大一隻匣子,說:「這是我在內庫尋的一副金冠,上面的珍珠顆顆圓潤,賞給亭娘做嫁妝,新婚正好戴上。」
周蓼問:「不知靺鞨那裡怎麼說?提親了沒有?」
陳皇后說:「快了!」
周蓼悄然望了鳳棲一眼,知道她萬般的不情願,但又怕她那表情得罪了皇后,故意笑著提醒道:「亭娘,皇后厚賜,可不是把你歡喜傻了?快來謝恩吧!」
鳳棲看女官打開的匣子裡金光和珠光閃亮耀眼,眼睛被光刺得發痛。
一旁官家亦和弟弟促著膝,笑容可掬的:「金冠只是賜下的一部分,內庫另備一份嫁妝給亭卿。對了,冊封公主的名號也擬好了,正封為燕國公主,家裡就稱靖安帝姬。只等靺鞨交割幽雲,我們就先送一百八十抬嫁妝去,昭告天下。」
鳳霈也笑不出來,嘴角抽了抽說:「冀王說……他要一筆大嫁妝呢。」
官家笑道:「怕什麼,你還出不起?出不起我從國庫里補貼你!」
陳皇后笑道:「是呢,就跟嫁自家公主一樣,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周蓼也笑道:「那可真是官家和聖人的隆恩了!不知我們家鳳棲幾輩子修來這樣的福分!」
官家朝外張了張:「咦,杞哥兒怎麼還不來?」
「杞……」鳳霈說了半句吞了詞兒,苦澀地說,「說錯了,是太子。太子他也來今日家宴麼?」
官家說:「可不。今日讓他代朕郊迎納降我國的郭承恩,郭承恩原先就是漢人,南望王師多少年了,這次立了大功,朕讓他親自到汴京來受賞,接下來收復幽州是一場大仗,不過章洛已經帶兵圍住了幽州城了,北盧就要滅國了!我們這一百年受他北盧的鳥氣,終於可以出了!」
鳳霈陪著笑,這樣天大的喜事,他覺得自己應該要高興,要應和幾句,但是事實上,既沒辦法高興,也沒話語應和,笑得難堪的樣子,連周蓼都看不下去了,她只能親自出面,硬著頭皮說了一堆「官家真是英明雄主!功勳不遜於太.祖皇帝了!」之類尷尬的馬屁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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