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凌伸手按住了酒杯:「等一等,別急。」
鳳棲臉微微一紅:「我可不急。」
他乾脆把她手裡的酒杯拿開:「酒不急。」
鳳棲羞澀笑道:「若我們成夫妻之實,也少不得天下皆知。大王是說話算話的人,娶妻而立盟,不然要被天下人瞧不起呢。」
賭他圖謀宏大,不止小情小愛;賭他的身份不能不在乎人望和風評。
溫凌把杯中酒往地上一潑,兩隻杯子都捏在手心裡,笑著說:「貴國任用的郭承恩,可不是善茬兒的樣子,從來沒見講誠信。這次騙了我的糧,騙了我的錢,妄圖在燕雲建立他自己的力量,焉知是誰的圖謀?」
鳳棲說:「我可不知道。他又不是我大梁的人,只不過騙了大梁一個官職而已。」
想起他曾經還覬覦她,她就不由撇了撇嘴。
於是斜瞥過去,譏刺他:「聽說,他也得了你賞下的一個『涿州都管』的官職?」
溫凌心裡氣得吐血,面子上還是只能笑道:「我先不知道他是這樣拉大旗扯虎皮的,如今知道了,可得查清楚他。不然,有一天有人說我溺於美色,置國家大局於不顧;或說我怕得罪丈人家,對郭承恩及他背後的人睜隻眼閉隻眼我可真就冤死了!」
鳳棲垂眸說:「你就這麼看待我和親啊?」
溫凌撇撇嘴:「我倒確實有些憋得難受不過,也是練練自己的定力。燕國公主,來日方長。」
將來,兩國和談順利,他可以大大方方與鳳棲完成婚禮,行夫妻之實;兩國決裂,他可以理直氣壯把鳳棲作為人質,拘於身邊做妾做婢,享受魚水之歡,順帶羞辱梁國。唯只現在,形勢不明,每一步都很關鍵,不能一時貪歡,落人口實,壞了自己的大業。
只聽「哐啷」一聲,那對金杯被他從窗口拋到了院子裡,酒香從屋裡漫溢到屋外。
是夜,冀王溫凌睡在妾室的屋子裡,而且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與和親來的燕國公主共枕而眠,人所皆知。
北地的秋來得很早,仿佛不幾天就黃葉飄零,山河蕭瑟了。
在涿州潛伏了很久的靺鞨冀王溫凌,突然開始拔營了。
他回來吩咐鳳棲收拾行李的時候,鳳棲問他:「咱們去哪兒?」
溫凌簡單地說:「往北去。」
「這裡怎麼辦?……」
溫凌有些不耐煩:「我的弟弟會過來接管涿州。咱們往北去。」
鳳棲回顧著之前的局勢,再想想堪輿圖上的燕雲位置,心裡大致明白應該是時機成熟,幽州可下了。
按照當時大梁和靺鞨兩國的協議,幽州是歸大梁的,而并州北邊的三州郡土地是歸靺鞨的。攻陷幽州就應該是決勝之戰,打下這北盧的「南都」,逃在西北的北盧就很難再入侵中原了,只能龜縮在西北的戈壁里苟延殘喘。
想明白了,卻不能多話,鳳棲只問:「我的人,要跟著走吧?」
溫凌搖搖頭說:「一路是行軍的速度,不能帶那麼多累贅。你只許帶一個貼身的侍女,餘外加一個翠靈,服侍你也服侍我。」
鳳棲說:「我倒也罷了,大王只要一個侍妾?……」
溫凌好笑般看著她:「你以為我帶著美人上幽州賞景喝酒去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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