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奓著膽子輕聲說:「我家娘子還沒用早點呢!」
溫凌斜瞥過來:「餓不死的。」
那鞭杆有意無意在一旁一根拴馬的立柱上一擊,立柱的木皮頓時綻開一道口子。溶月徹底不敢說話了。
兩個人跟著溫凌到了轅門,才看見柵欄上掛著一串兒人。
這些人劈頭蓋臉都是血紅的鞭痕,橫七豎八的血跡淌了一身,在薄薄衣衫上凝做紅褐色的污跡,吊在落著薄雪的柵欄上挨凍。
那一具具身體被吊在柵欄上,打得奄奄一息,垂著頭毫無生機,只有那些身子偶爾起伏抽搐,才看得出人還沒死。
溶月嚇壞了,埋著頭躲在鳳棲身後,眼睛都不敢睜開。
鳳棲更被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給熏得作嘔,撇開頭用手帕掩著鼻子,質問道:「讓我看這個幹什麼?!」
溫凌說:「這些人說的是漢語,打了一頓終於肯說自己是南梁人了。」
他表情里是明顯的不信任:「細細搜了他們,果然在包袱里搜出來模仿鳥叫的口哨和小鼓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斥候傳遞消息用的。」
鳳棲若有所思,好一會兒說:「這,我聽說過。」
溫凌揚起冷笑:「你說,你的父母之邦派斥候來我這裡打探什麼?不相信兩國合作的誠意?說實話,就南梁打仗水準的差勁,我不合作都可以妥妥地打下燕雲十六州來,幹什麼要打下來送給你們?」
鳳棲不說話,而聽見溶月牙齒格擊的聲音。
那男人的眼睛眯著,嘴角揚起的仿佛是殺氣。
溫凌湊近說:「你說,怎麼用刑讓他們快點招供?我好拿供詞和南梁的皇帝對質?」
鳳棲耳邊已經感覺他的呼吸,熱得燙人一般,她躲開了一點,說:「你別問我,我不懂,你讓我走。」
溫凌一聲冷笑:「讓你走?我得讓你看著,你的骨肉同胞怎麼死在謊話上。」手一揮,幾個士兵抬來一個大鍋。
這是威嚇。
他疑心病重,雖不宜對鳳棲動手,但可以嚇到她崩潰,如果有什麼知道的消息,便也可以吐出來。
鍋里冒出騰騰的蒸汽。
溫凌掃視了掛在柵欄上的一群人一遍,長鞭指著其中還能睜眼的一個,說:「剝他的皮。」
如狼似虎的士兵撲過去,三兩下扯脫那人的上衣,露出凍得發紫的胸膛。
溶月見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靺鞨士兵們則哈哈大笑,越發要在兩個小娘子面前顯擺。一人握著一把雪擦了擦那人的胸膛,另一人舀起鍋里滾燙的水,潑了上去。
「刺啦」一聲,騰起一陣霧氣,那人一聲慘呼,而後便看見他胸口的皮膚紅了。
「雪!」士兵喊著,抓起雪揉在那人被燙傷的皮膚上。
溫凌還興致勃勃地解釋:「燙完再凍,凍完再燙,如是三四次,剝皮就很容易了。」
那人還活著。
雖然雪帶來了片刻的涼意,削減了被燙傷的疼痛,但溫凌的話讓他陷入絕望,發出狼一般的哀嚎聲。
溫凌笑問:「你要願意招供,我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鳳棲看見那男人眼裡的濁淚,他哆嗦著,卻也很強硬地沒有屈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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