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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凌擊鼓,那大手拍在鼓面上鏗鏘有力,手指繃得筆直,隨著音樂的節奏起伏有致。

粗獷的樂聲也有別致的美感。

鳳棲和溶月也聽呆了,都怔怔的。

好一會兒溶月放下帘子笑著說:「真是,這曲子跟奴小時候聽巫醫跳大神時的差不多,又粗又俗,哪有汴京城裡的雅樂好聽?」

鳳棲笑道:「雖然不是『陽春白雪』,可也不該拿巫醫跳大神的曲子去比。」

隔簾側耳,又聽了一會兒,說:「曲詞還寫得挺不錯,挺有氣勢。」

「奴怎麼一句都沒聽懂啊?」

鳳棲笑道:「他唱的是靺鞨語啊,你當然聽不懂。」

溶月頗不服:「既然是靺鞨語,奴聽不懂,娘子是怎麼聽懂的呢?」

鳳棲眨了眨眼睛,好像還很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才說:「我時時聽、常常聽,每次聽的時候還想他們會可能在說什麼;實在聽不懂的地方就不恥下問,有幾個會點漢語的靺鞨士兵也會很熱情地教我。好像我突然之間就聽懂了。」

她慢慢地用漢語吟著歌詞:

「寧射蒼鷹不射兔,寧捕猛虎不捕狐。

與明相伴不會暗,與強相伴不會弱。」(1)

吟著,吟著,有些魄動神搖;吟著,吟著,又有些擔憂害怕。

她最後低聲說:「溶月,這場仗只怕會打得很難!」

溶月比她更害怕這艱難的打仗生活,立刻安慰自己似的安慰她:「不會的!不會的!看冀王打仗很有一套,這次拿下應州一定不會很難!娘子你放心,你別瞎想,咱們擎等著仗打完過好日子!」

鳳棲根本不是說溫凌打應州會很難,而是擔憂自己的國家。

她從沒有盲目的樂觀,因而只說:「我不瞎想。其實靺鞨語我只是一知半解的,我會靺鞨語這事你也作不知道罷。」

中軍在應州遠郊紮營那天,雪依然沒有停,積雪茫茫,把天地萬物都蓋住了,無論是光禿禿的杉樹,還是密層層的松樹,都為雪所點綴。山嶺轉折,亦被雪覆著。應州的城牆在風雪裡顯得模糊,只覺得是高大而灰濛濛地屹立在雪野里。

溫凌的部隊駐紮在山坳里,前隊則環城紮成一片一片的營地,宛如一片白茫茫中矗起的一小叢一小叢的黑色小山包。

應州城上死氣沉沉,風雪漫捲旗幟,而一個崗哨的士兵都看不見,仿佛空有一座高城。

「前站的斥候已經摸清城外的情景了麼?」溫凌問。

得到答案之後,他點點頭,又問:「民夫把攻城的輜重檢視好了麼?後頭的糧草運足了麼?」

攻城的輜重是向南梁要的,南梁的能工巧匠特擅長於打造這些器物,雲樓、巢車、焦傲車等,這次靺鞨與北盧交兵,南梁在軍力上毫無支援之能,但是糧草和戰械倒是提供了不少,也勉強達成了「合作」的意思。

而糧草,大雪天運送起來比較困難,後隊民夫緊趕慢趕,只送上了五日的軍糧。

溫凌聽完回稟,並不生氣,反而很乾脆地說:「知道了,傳話下去,只有五天糧,攻不進應州城,大家都要活活餓死在這裡。好好吃飽了,明日好好作戰。應州城裡美酒佳肴應有盡有,還有城裡的女娘,都是我們的!」

風雪雖大,士氣倒一下子上來了,個個摩拳擦掌,等著進城搶美酒佳肴和年輕漂亮的女娘。

風雪稍停的時候,攻城開始了。

先行到城下的數千人,環圍了四周,但行動遲緩,拿刀都拿得不利索。

應州城的女牆上露出守城士兵的腦袋,大概是往下張了張,試探著射了一些箭,又試探著投了一些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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