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罅隙都不肯留,誓要趕盡殺絕。
鳳棲不予置評,默默地裹了裹斗篷。
下山時,溫凌小心地扶著她,遇到坎坷的地方,乾脆把她抱起來越過去,嘴裡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你別逞強了,要是摔傷了,我還得分心。」
鳳棲心裡彆扭,但是無從反抗,乾脆乖乖聽命,只是從未直視他一眼,臉色是漠然的。
到了營盤裡,溶月已經翹首以盼了很久,一見鳳棲就是眉一皺,仿佛像周蓼似的要批評她。不過看見旁邊鐵塔似的溫凌,小丫鬟又不敢發難了,只問:「娘子回來了?冷不冷?餓不餓?您可還沒吃飯呢!」
鳳棲說:「餓死了。」
溫凌默默嘆了口氣,說:「趕緊吃去吧。」
他望了望自己運籌帷幄的營帳,心裡默默勸自己「來日方長,萬勿急於一時」,藹然一笑說:「我今晚事情多,你自己早點休息。明日若能進城,收拾整理也很辛苦呢。」
突然伸手焐了焐她的臉蛋,說:「真是凍得厲害了!回帳之後千萬別用熱水,用涼一點的溫水敷一敷,塗點羊油麵脂,不然明日就發紫了。」
不由分說,從自己懷裡掏出一瓶面脂塞過去,威脅著:「不許嫌棄,不許多話,要是膽敢不用,明日我就抽你侍女二十鞭子!」
鳳棲握著帶著他滾熱體溫的羊油麵脂盒子,進帳篷後才攤開手看了看。
盒子是赤玉的,雕著拙樸的海東青圖案。擰開看,裡面是潔白細膩的羊油麵脂,帶著粗劣的梔子花香。面脂已經剜去了一角。
溶月見這是一盒用剩了的面脂,曉得自家郡主的嬌貴任性脾氣,怕自己無故又要墊背,真是憂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期期艾艾說:「娘子……娘子……用手摳的一角,也……也不算髒。要不,您……對付著用一點?」
不然,她明天可挨不起二十鞭子。
鳳棲點點頭,看著盒子裡他的指痕,說:「那你先打點溫熱的水去吧,我先敷一下臉,真的被風吹得又冷、又疼、又干,好難受呢!」
溶月如逢大赦,趕緊給她打水去了。
鳳棲看著被摳掉了一塊的面脂,研究著他的指痕,心裡想著在望樓上看到的情景。
敷完臉後,她自然而然地也挖出一點面脂,在手心裡搓勻了,塗敷在臉上。被溫水潤過的臉蛋又軟嫩了。
溶月看稀奇般地看著鳳棲捧著臉微微出神的樣子,心裡想:
郡主她該不會也喜歡上靺鞨的冀王了吧?
第50章
第二天,大軍又是很早就出發了,應州城雖隔著兩里地,但攻城的巨響仍然傳到了山谷間的駐紮營地里。鳳棲只覺得枕頭下的地面都在震顫,實在是無法入睡,便也早早起身了。
溶月被她的動靜驚醒,含含糊糊說:「娘子,怎麼起這麼早?天還沒亮呢!」
「今日攻城。」
溶月惺忪地說:「就讓他攻唄。我們又幫不了忙。」
鳳棲覺得這語氣與她爹爹、哥哥都像極了都是那種「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惰怠。不滿地橫了她一眼,不過溶月雖然豎起了上半身,眼睛還睜不開,也看不見有人瞪著她,恨她不爭氣。
鳳棲說:「那你睡吧,我上山上的望樓瞧瞧情形去。」
溶月覺頓時醒了大半,睜開眼睛問:「啥?娘子要上山?!」
「嗯。」
「不是昨天才上去玩兒過?」侍女很是不滿。
鳳棲先糾正她:「昨天怎麼是上去玩的?昨天是上去看看應州城的情況,不是玩!今天也不是玩。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應州城的情況?不關心他們打不打得下來?」
「不關心。」溶月很乾脆地說,但是也一骨碌爬起來,抱怨著,「可是奴得關心娘子呀!天還沒亮,外頭肯定冷極了!在帳篷里烤火睡覺倒不好?要爬那麼高的山?山上倒有什麼樣的風景,叫娘子念念不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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