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桐撇撇嘴,拱拱手說:「在下高雲桐,表字嘉樹。」
「哦。」哨兵一臉不耐煩,「一大串兒的我也記不住。走吧,你親自和大帥說。」
高雲桐只能跟著他進郭承恩的營帳。
郭承恩穿著戎裝,正在沙盤上擺弄著棋子。抬眼看見高雲桐,放下手中棋子道:「你是并州大營派到應州的?」
高雲桐說:「是。」
怎麼是個長得細皮嫩肉的?郭承恩未免有些看不起他。
「說說看,」郭承恩大喇喇到案前坐下,「應州怎麼個情況?」
應州是被郭承恩害慘了的,他倒不以為意一般,腳蹺得高高的,肚皮腆著,盯著高雲桐。
高雲桐說:「應州全部為靺鞨人所占。應州節度使殉難,節度使府被占做冀王的臨時住所,節度使家眷有的被害,有的活命。應州官庫皆空,民間富家被劫掠皆空,民人部分暫能喘息,也有不少被拉作壯丁,在這次忻州之戰中為前驅。」
說完應州的慘況,無畏地目視郭承恩,看他的表情。
應州這樣的光景,但郭承恩依然沒有絲毫愧疚之色,點點頭說:「如此看來,溫凌倒也不是殺雞取卵的莽夫。」
又問:「那麼,忻州呢?」
高雲桐說:「忻州抵抗了,冀王已經說要屠城。」
郭承恩笑道:「殺人總要殺的,難道他在應州沒殺一批人麼?戰爭嘛,哪有不死人的?」
聽這個調調,高雲桐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而後說:「但忻州危險畢竟,忻州的下一場就該是并州了吧?屠戮個河干海淨,并州才會人心惶惶,不戰而降。」
郭承恩一直對高雲桐是斜睨的,此刻突然收了他那不以為意的神情,高蹺著的腳也放了下來,正襟危坐道:「不錯!你是個有見識的。」
他身體前傾,問道:「那麼,你是打算請并州出兵,支援忻州嘍?」
高雲桐想了想說:「我身為斥候,當然先匯報情況,其次……忻州是我大梁的國土,自然與北盧的國土應州是不一樣的。率土之濱,同胞之民,難道不該救一救?」
郭承恩「呵呵」笑了兩聲:「當然該救。只是,城裡那幫人,想的肯定和你我不一樣。」
他還用「你我」一詞,仿佛是和高雲桐意見一致、同氣相求的。
高雲桐忍不住試探道:「那麼,郭將軍是願意支援忻州的嘍?」
郭承恩又「呵呵」笑了兩聲:「我?你覺得有我說話的份兒?」
高雲桐對他捉摸不透,也不敢太把主張說與他聽,所以只道:「我只是斥候,決策不由我來做。請郭將軍通融,讓我過這外城的崗哨,進到并州報信。」
郭承恩把他的憑由遞過去:「去吧。看看我有沒有猜對。」
高雲桐看郭承恩那智珠在握的神色,對這個人不由好奇心大起。
謝過之後,帶著跟著他的兩個騎兵再往并州城而去。
并州城防備很是森嚴了,進門盤查了半天。好容易進去,到節度使曹錚的府上又等了半天,把高雲桐從上到下都細細捏過一遍,確定他毫無夾帶,才許進了門。曹錚倒是立刻就接見了。
「節度使!」高雲桐進門一個長揖,「忻州,要靠節度使救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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