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思那裡的來人說:「二大王若是沒空,人先放著,端茶鋪被也好的。」
溫凌撇撇嘴,沒多說,看了兩個女子一眼,手只在紙上揮毫。寫了半日,停筆思忖了一會兒,才將其中一張紙折好塞進信封,上面又貼鳥羽,交給自己的親兵:「送到劉相公那裡去。」然後把其他的紙張一概扔進了火盆。
忙完,他起身,這次到兩名女子身邊仔細察看,背著手,仿佛帶著微微的笑意,也比幹不思顯得和善一些,問兩名女子:「聽察王說,他在汴京各處教坊、官邸精挑細選了一番,才得了一些婦女,看你倆也貌不驚人,到底是他把挑剩下來的給了我呢,還是汴京就沒有長得像樣的小娘子呢?」
他輕蔑地笑了笑:「我也是來過汴京、見過世面的人了。想當年在紫宸殿你們的皇帝官家賜宴於我,彈唱歌舞的教坊司官伎可是個頂個的漂亮嫵媚呢。」
兩個女子有一個奓著膽子說:「大王,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和教坊司的官伎比肩。」
溫凌微笑著注目過去,然後伸手捏了捏說話那人的下巴:「有道理,教坊司翹楚才能上紫宸殿侍宴,你們呢,確實不靠臉吃飯,靠的是夫家和父族的身份地位這確實比官伎要值錢。但是現在,也沒那麼大的差距了,亡國之人,在我面前就眾生平等了。」
但又問:「你說說看,你是怎樣的好人家的女兒?」
兩個女子眼含淚光,垂頭篩糠般抖,先說話的那個還是勇敢一些,握著另一個的手,說:「我乃是中書舍人王樞之妻,這是他的妹妹。夫君官職不高,但書香家傳。請大王顧念女子名節,不要做出惹人訕笑的事……」她有些害怕,聲音越來越低,拉著小姑的手也越來越顫抖。
溫凌笑道:「中書舍人官位也不算小了,朝廷清貴之位嘛。不過……如今什麼都說不得,中書舍人之妻,呵呵……」
抬眸道:「你有二三分像我一個故人。」
那中書舍人的妻子聲音都顫起來:「天下相像的女子多得很,眉眼之間有二三分相似也……也不算什麼……」
溫凌端詳她害怕的神色,覺得這二三分的相似在下頜骨、鼻樑骨的形狀,眉眼嘴角只是隱隱像,而神情風致,則毫無相似之處,只覺得刻板無趣罷了。但征服的樂趣,不一定在於貌美,而在於掌控。
他眯著眼睛說:「脫了衣裳,去裡間地榻上等我。」
「不……不。」那女子淚下,「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些顏面……女子從一而終,不事二夫。」
旁邊她的小姑也為她求情:「大王,您今日累了,就休息吧。我嫂嫂夫家娘家,都願意多供奉大王銀錢,買個平安。」
溫凌說:「汴京城破,一人一物都是我們的,你夫家娘家再有錢,再有勢,如今也得俯首帖耳,那些錢,我堂堂冀王讓他拿出來,他敢不拿?你莫不是以為我不像我弟弟察王那麼粗悍,就不會對不聽話的女人動手?」
「不不,冀王勇猛,妾早有耳聞。」她害怕到極點,求饒時已經不再考慮該說不該說,「總是姻戚之間,求冀王……看在妾的妹妹面上,給妾留點臉面。」
「你妹妹?」溫凌不由緩緩咬字,目光炯然。
「妾是晉王長女,小字鳳楊,嫁在京中。妾的四妹鳳棲,嫁於冀王。妾為出嫁女,妹妹被遣嫁時沒能喝上冀王的一盞喜酒。」
溫凌臉色凜冽起來:「原來你是晉王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已經死了?」
鳳楊驚惶地掩著嘴,好半日才說:「亭娘她……死了?」兔死狐悲,兩串珠淚滾滾而下。
溫凌一時間仿佛又覺那吞沒鳳棲的洶湧的浪在心間翻滾,臉色大概霎時變得極其猙獰,使得鳳楊後退了半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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