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想:要是有了北地的軍權,都不一定等老頭子百年之後再傳位給我了,我當皇帝,他當太上皇倒不好?
想得美滋滋的。
鳳棲戴好冪離,轉身出門的時候回眸望了他一眼。
撩開的面簾後露出她的臉,眉眼如鉤,把鳳杭的若干模樣盡數看在眼裡,對他的心思也猜到八.九不離十。
她買了針線回到西營里坊,高雲桐已經回來了,他有些詫異:「聽說你挺早就出門了,是去買針線了?」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簸籮,裡面胡亂配了幾色絲線,不像是她一向在細處的用心樣子。於是又問:「怎麼去了那麼久?」
鳳棲說:「買針線當然不用很久,另有事。」
高雲桐對她素不生疑,但見她脫下褙子往臥房的屏風上掛,又有疑惑了:「你今天穿的是褲子?騎馬來去的?家裡的馬好像沒動過?」
鳳棲笑著轉頭:「那你猜我去哪兒了?」
高雲桐來到她身後,輕輕嗅了嗅她的髮絲。
鳳棲愈發笑靨如花,仰起臉抱住他的脖子:「聞到了什麼氣味?」
「焦煙味。」他板著臉。
鳳棲笑道:「不錯。那麼哪裡會有焦煙味?」屬刺
「這麼重的焦煙味,還不像是廚下燒糊了鍋的味兒,大概是去了失火的場地。」他眉頭蹙起來,好像有些要生氣,「你去府衙看熱鬧了?」
她前仰後合地抱著他的脖子笑:「不錯不錯,挺聰明的。我今兒看了好大一場熱鬧。」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沒被她的笑顏打動,而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太子在那裡吧?你上趕著招眼,不怕他怎麼了你?膽子未免太大了!真是調皮該打!」
覺得他大巴掌好像要打她屁股上,鳳棲一不做二不休,雙臂借力抱緊,騰身往他腰上一躍,雙腿便纏上他的腰,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她這一作,高雲桐身子倒還穩得住,只是怕她掉下去摔著,本能地伸手托底抱住了她。
鳳棲滿足地被他這樣曖昧地抱著,仰頭把粉嘟嘟的唇靠著他的臉頰講話:「他是想怎麼了我,但他又是個偽君子,臉面上還裝;他還自以為聰明,想靠我來離間你和曹將軍。我麼,順水推舟,探探他的想法。就是你常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虎穴要你入什麼?這本是男兒家該做的。」他臉頰上被她熱熱的嘴唇一點一點輕觸著,又癢又麻,她說一句話就是一股香香熱熱的氣息。
這種折磨,實在叫人氣上加氣。
鳳棲卻不高興了,嘟著嘴說:「男兒家有什麼了不起?你們做得,我就做得!」
不僅聲音高了起來,還使壞對他耳朵眼兒吹氣,他的耳朵一陣痒痒,又震得嗡嗡的。
這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抱著她扔到床上,翻過來,壓住腰,就給了一記,斥道:「男人家是沒什麼了不起,但到底有區別的。譬如我挨的那荊杖,你也挨得?」
鳳棲伸手揉那掩裙遮著的位置,偏過頭斜睨著他:「當然!」
覷他眼神,就知道已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愈發張狂道:「但你現在這樣……反正是沒道理!」
掩裙是下等民婦所著的衣裝,原只為勞作的婦人穿褲便於活動,但褲子襠部要掩飾起來避免尷尬,所以設計了長不過膝的短裙子裹住褲子上半截位置。
那短裙子裹著臀,春山起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