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懶得和溶月翻舊帳,且也知道這是個又粗又蠢的丫鬟,他連鳳棲這樣狡黠調皮的都能鎮得住,何況是個粗丫頭?
他冷冷笑道:「也算是你命好,我今日不想殺人。你主子盼著這把琵琶,我尋思著她若不跟我調皮,我滿足滿足她這些小小心愿倒也無妨;以後若是她再敢跟我耍滑頭,我就拿你做個筏子,叫她知道畏懼。」
這話里夾著不少恐嚇。
溶月臉有點發白,但還是恭恭敬敬磕頭道:「是。奴都記下了。」
溫凌又問:「你帶了什麼東西來?」
溶月說:「怕娘子在軍營里吃不好穿不好,帶了些衣裳和吃食。」
溫凌揮手道:「我這裡有吃也有穿,不用你的東西。我也懶得再叫人檢查了,所有衣裳和吃食都賞給我這裡的營伎。你就帶琵琶給鳳棲就行。」
「可是……」溶月漲紅了臉,「娘子在家時嬌貴,大王怎麼曉得她愛吃什麼、愛穿什麼呢?」
「我知不知道都不要緊。」溫凌說,「她是我的囚犯而已,我怎麼可能由著她的性子來?我這裡金貴的衣食是沒有,但她跟著我有飯吃,有肉啃,有絲綢衣服穿,縱使比以前差點,也只能自己適應了。你再多話,我可要好好檢查檢查你帶的東西,要是查出夾帶來,你就死路一條了!」
溶月只能悻悻閉嘴。
接著,溫凌又仔細檢查了她帶來的琵琶。
這把琵琶很精緻,桐木的琴身,染牙的軫子和品相,絲弦一根根捻得粗細均勻,繃在軫子上,稍稍一撥弄就是琅琅作響。
溫凌在琵琶上這兒敲敲,那兒拍拍,每一個木頭縫隙都檢查了一遍,也搖晃搖晃聽裡面有沒有夾帶東西。查完了才說:「即便是帶琵琶給她的,等閒也不許她碰,我想聽曲子的時候再帶給她。」
溶月不動聲色,說:「那麼,奴就隨著牛車回晉陽去了。」
溫凌說:「牛車已經給我打發回去了。」
溶月這才問:「那……奴怎麼辦?」
溫凌看了看她,長得實在不好看,亦知道她本來也是個笨笨的丫頭,忖度了一會兒說:「你先在她外帳粗使,等我去晉地時再把你送回去。」
他不讓她見鳳棲,溶月有心裡準備。但既然已經離得這麼近了,總有機會。所以,她只是抹了抹眼角,也不敢反駁似的,半日才應了一聲「是」。
溫凌當天就獻寶似的把新琵琶帶到了鳳棲那裡:「你試一試音,看看音色音質是不是好多了。」
鳳棲不動聲色試了試,然後問:「這是我用過的琵琶,你從哪弄來的?」
溫凌笑道:「要弄來一把琵琶,還不是容易的事?」
又催她:「你彈首曲子我聽聽。」
鳳棲彈了半首曲子就戛然而止,目視溫凌說:「我要見一見送琵琶來的人。」
溫凌皺眉道:「你好歹把一支曲子彈完嘛!」
「我要見一見送琵琶來的人。」鳳棲只又重複了一遍,抱著琵琶動也不動。
溫凌氣得銼著後槽牙,俄而笑道:「也好,我讓你見一見她,以後你若和我使什麼么蛾子,我便先殺她,再殺你。」
鳳棲見到溶月之後,落了兩行淚,不過沒有悲傷太久。倒是溶月哭得抽抽噎噎,幾乎停不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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