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派人盯著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但他沒有那麼緊的盯著你。」鳳棲說,「若我逃過這一次,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離開這兒。」
「娘子……」溶月泫然欲泣,說不出話來。
鳳棲撫著她的肩說:「我現在過得一點都不寡淡,鳳凰是要在燃燒中涅槃重生的,我如今就是這樣的感覺,且為這樣的感覺興奮著。」
溶月確實看見她一雙鳳目中燃著燭光,細細一看無非是燭火的影子,卻也像黑夜的深海上剎那亮起的明燈般,深邃而狂熱。
鳳家一群都是頹唐灰敗的之鳥,唯獨她求自己在烈火中涅槃。溶月也不由喟嘆,不知道該為她這飽滿而危如累卵的生命喜或者悲。
安撫好了溶月,鳳棲撫平褙子上的褶皺,緩緩向中軍最大的一處篝火而去。
天上的月色似乎都被這沖天的大火襯得黯然失色。
薩滿們摘掉了五顏六色的面具,蹲坐在一旁狼狽地吃喝,毫無通神的靈氣。
營伎們已經唱了一輪又一輪,喝了一輪又一輪,強顏歡笑但是也不大有精氣神了。
鳳棲正在巡睃篝火邊圍坐的人,得到哨兵消息的溫凌卻搶先一步從鳳杭身邊一席起身,健步走到鳳棲面前,沉著聲音問:「誰准你來的?」
鳳棲抬頭看他:「這裡這麼熱鬧,我想來看看。」
「現在就回去!」他伸手指著她居住的營帳方向。
鳳棲倔著臉,一動不動。
溫凌想來拽她的手腕,她卻鲶魚般滑開,眼神飛快,立刻與瞠目看過來的鳳杭對上了眼。
鳳杭愣了一愣,而後尬笑了一下。
溫凌以為他們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曉得毫無波瀾,一時也沒有再急著拽她。
鳳棲朗聲道:「我堂兄前來,都不許我見?」
鳳杭的臉像在抽搐一樣笑著,難看極了。
溫凌看鳳棲不管不顧往鳳杭那裡走了兩步,也覺得接下來會有些趣,倒起了看看熱鬧的心思。
鳳棲上前一福:「聽說太子前來做客,實在有失遠迎。」一瞥眼,看見一壺酒,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鳳杭滿上一杯,捧酒道:「第一杯敬客。」
鳳杭見她仰頭喝酒,也不好拉臉不給溫凌面子,只能把面前一大盞酒喝了。
鳳棲那酒卻倒在褙子的大袖間,暗色的絲緞,火光跳躍的夜晚,濕漉漉的也看不大出來。
她又斟了第二杯:「第二杯敬親人重逢。」
鳳杭看溫凌剛剛那副模樣,推測鳳棲這小美人畢竟是得寵於敵酋的,自己還是不要栽刺,惹翻了溫凌也不好。於是說了句:「我不大能喝……」但也喝了。
鳳棲緩緩又倒第三杯。
但這次語氣陡然一轉:「第三杯,敬太子『智勇雙全』、『仁義道德』。想來曹將軍的血,您父子應該喝得大補了,如今莫不是來探一探大王的虛實,再準備把誰賣個好價錢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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