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裴雲歡怎麼會死!還是在裴府,又是這麼荒唐的緣由,他不信!
面對裴青有些過激的反應,釋瀠連忙開口:「千歲節哀,那北蠻死士自去年開始便暗殺皇上,圖謀不軌,幾次沒有成功之後便將主意打到了裴閣老這位國之棟樑身上,六公子也是一片孝心,替母親擋了災。」
東方容一聲輕嗤:「呵,國之棟樑。」
裴青無心理會東方容,他突然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堪堪站穩,眼底盛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儘管那些該死的刺殺能查到的蛛絲馬跡都會指向一心侵略中原的北蠻人身上,但他和穆聽藍都對背後真兇心知肚明。
什麼北蠻死士,不過是裴晏用來堵世人之口的一個幌子罷了。
可裴雲歡怎麼會死於這所謂的幌子之手的!
裴青深吸了口氣,山上的沁涼氣息湧進肺腑,讓他有些發寒,他看向了一旁的穆淮瑛。
後者眼眶微紅,垂著眼睫,兩隻手纏繞在一起,指尖繃白。
「穆淮瑛!」
裴青一聲呼喊,讓他下意識地抖了一下,戚戚然抬起頭來,又瞬間低下。
「你跟我過來,其他人都散了!」
別人不知道其中內情,穆淮瑛的狀態這麼不正常,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穆淮瑛途中數次想跑,但都被裴青抓住了,他將他帶到清涼台偏殿之中,關上了大門,質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別想好好回去!」
穆淮瑛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抓著裴青的衣袖,聲音顫抖:「…表哥,我…我不敢。」
「你居然還會有不敢的事?說!」
裴青怒火中燒,裴雲歡的死訊帶給他太多的震撼,明明兩個月前他還在蘭鴻軒偶遇了他,卻沒想到那次竟是永別,可他才剛不過十七歲,才十七歲。
穆淮瑛被凶態畢露的裴青嚇到了,不禁想起去年被掛在牆頭的恐懼,磕磕絆絆地開口。
「不是…不是北蠻幹的,是…」
「是自戕…」
穆淮瑛的尾音像是含了霧一般模糊虛弱,但裴青卻清晰地聽到了。
「怎麼可能…你撒謊,他怎麼可能自戕,他為什麼要自戕!」
這個回答對於裴青來說比是北蠻死士乾的還要荒唐。
穆淮瑛被他扣著肩膀,哆哆嗦嗦地回答著。
「我被姑姑關在府里不讓出去,雲歡,雲歡他回家之後找到了我,偶爾會來看我,姑姑好像允許他這麼做,許是為了安撫我,我…」
穆淮瑛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裴青憤怒又犀利的目光,嗓音一直在抖。
「我也是從雲歡哪裡知道了父後的消息,原來不是父後讓姑姑把我帶出宮的,是姑姑想要用我挾制父後,我便想著怎麼能逃回宮去。」
「我們…我們商量了一番,裴府守衛森嚴,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是我裝作劫持他的樣子,守衛才會忌憚,只要我回到宮裡,父後不會再讓姑姑帶走我了,我再將雲歡放回來,就可以了…」
「我們便這樣做了,可是…可是…」
穆淮瑛說著說著直接再也忍不住,眼眶裡的淚水滑落而下,裴青尖銳的質問嗓音響在耳側。
「是假戲成真,你殺了他?!!」
「不是的,不是的表哥,我沒有,不是的…」
穆淮瑛連忙搖頭否認,他以前不喜歡裴雲歡是因為覺得他搶了父後的寵愛,但裴雲歡在自己家裡非但沒有報復他不說,還幫他想辦法怎麼逃出去,他很是感動。
「那天,我挾持著雲歡從映月閣里出來,守衛確實沒敢攔,但我們才剛走到二門哪裡,姑姑就來了…」
穆淮瑛陷入了噩夢般的回憶里,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足夠讓他崩潰。
月黑風高,映月閣的守衛綴在兩人身後,裴晏的突然出現攔住了穆淮瑛前進的路,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轉而想到裴雲歡在他手裡,膽子便大了些。
「姑姑你讓開,我要回宮!」
裴晏看著這一幕臉色微沉,裴雲歡也不敢與她對視,在弱弱地喚了一句『母親』之後,低垂眼帘。
「安陽,別胡鬧,現在放開雲歡回屋去,我可以不與你計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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