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钝钝地收回了那只手,恍惚地盯着手心看了一小会儿。
然后模糊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似乎还是有一点低烧未退的。
枣枣姐姐说得没有错。
老师好像真的没有担心她。
起码这两天,应该是一次也没有。
她忽然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
酸酸胀胀,还带着一点刺痛与呼吸不畅。不太好受。
也或许超过了不太好受的程度。
池柚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一片师大学生打趣的眼神中离开的。
她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
好不舒服,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池柚原路返回。
今天是不太开心的一天,没能见到想见的人,得知了不太好的消息,还像个傻子一样,又做了许多没有意义的无用功。
爬上床的时候,池柚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蛆虫啃食过千百个窟窿似的,又疼又冷,酸胀凉麻。真是有点病得重了吧。
很奇怪,她明明觉得很累,可是真躺下了,却又一点都睡不着。
身体说着我想休息,心却说着:
你还有放不下的事。
就这样躺着,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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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池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只觉得意识模模糊糊的。有时印在脑海中的是头顶的天花板,有时又是一些别的影像。
后面应该是睡着过一段时间。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池柚忽然觉得眼皮外面亮起了宿舍的顶灯,隔着床帘,一线若隐若现的光透进来。
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一阵行李箱的轱辘声和短促的脚步声。
交谈声随之而起。
离门口最近的林慕橙惊呼:黎大佬!我还以为你这学期不来了呢。
厕所那边登登登一阵响,程枣枣探出半个身子,黎大佬终于回来啦?!
池柚呢?
已经两个多月没听到过的那个声音含着笑响起。
程枣枣答道:小柚子在床上休息呢。
林慕橙:嗯,她今儿精神不太好。
池柚困顿地半阖着眼睛,看到眼前的床帘忽然被刷的一声拉开。
宿舍顶灯的光泄洪一般滚滚而来,刺得池柚皱了皱眉,脑海里一瞬恍惚。
朦胧光影微动。
床边,一个高挑女人的身影仰着头凑了过来。扑面一股干净清透的消毒水味,是医科大学生们最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