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笑道:唉,我是真忘了。当时我只负责买豆花嘛,每天早上都是你亲手给她做的,你肯定记得比我清楚了。
白鹭洲浅浅一笑:有天晚上还让爷爷逛超市的时候多买了两瓶醪糟呢。
奶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了,哈哈。
不了吧,太麻烦了。
池柚捧着碗抬起眼,只露了半个小脸出来。
她嘟嘟囔囔的,嗓子萎得又细又弱。
白鹭洲:嗯。长大了,少吃点甜的也好。
池柚听了,眉毛委屈地一皱,齿尖在陶瓷碗沿上咔呲咔呲地咬出声。
白鹭洲夹了一块肉进自己碗里,头没抬,说:池柚,耗子才啃碗。
池柚停住,含住碗沿,喝进一大口粥。
消停了。
吃过饭后,奶奶拽着不让池柚走,又拿出了雪糕和西瓜给她吃。
白鹭洲一个人去了小院偏房,将小房间收拾出来给池柚住。
偏房闲置了很久,灰很大。也难怪白碧英第一时间想的是叫池柚和白鹭洲挤一挤,这间房要收拾的话很需要一些时间。
约摸收拾了近一个小时,白鹭洲正端来一盆干净水准备再涮一遍抹布时,忽然听见后面有池柚的脚步声。
池柚走路总是拖拖沓沓的,好像永远穿了大一码的鞋子,每次都趿拉着趿拉着,磨蹭地跐过来。
就像她本人一样,就连她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一副懦弱可欺的模样。
所以很好认。
白鹭洲把滑下来的袖口又挽了上去,继续涮抹布。
你吃完了?
吃完了。
池柚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嘴里还含着一块白碧英硬塞给她的梨膏糖。
我来唔帮忙干活。
白鹭洲:不用了,还差一点就干完了,你在旁边站着消消食吧,省得你脏手。
池柚:好。她听话地站到不会碍事的墙根去,抚着肚皮。
白鹭洲一边干活一边随口问:饭还吃得惯吗?
池柚:很好吃,我吃得很饱,谢谢老师。
白鹭洲:所以明早要吃豆花吗?
池柚:嗯?
白鹭洲重复:明早要吃豆花吗?
池柚愣了愣,睁大眼睛。
可以吗?
白鹭洲起身去放抹布,因为蹲得太久,走的前两步有些瘸。想吃就说想吃,也没有很麻烦。再口是心非地瞎客气,我就真的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