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家裡現在不缺銀錢,她更是想到哪是哪。」沈書元搖搖頭,自己連傷到哪都還沒說,她就又走了。
「我都能想到,你要是成親了,有了子嗣,牙牙學語的時候,娘肯定就是這樣跟在他的身後,讓他小心些。」戚許的神情暗了些,努力擠了半天,才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沈書元想抬手碰碰他,但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觸碰到他,就縮回了。
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他本以為,這件事說出口,爹會破口大罵,甚至可能還會動手,但他從沒想過,爹會直接掐住自己的軟肋,捅出這麼疼的一刀。
屋裡一時沒了聲音,兩人都沒看著彼此,只是各自發著呆。
「元兒,娘忘記問了,你有沒有要忌口的,傷在哪?」沈母氣喘吁吁的又回來了。
「爹呢?」沈書元急忙起身,扶著她坐下,看到爹一直沒來,出聲問道。
「我讓他去買雞了,戚許也愛喝雞湯,我讓他去好好挑一挑。」沈母喝了口茶,順了順氣:「和娘好好說說,到底怎麼了?」
「旁的不能說,確實傷著了,腿被砸了,但還好沒傷到骨頭,胸口也有點被壓著,但都不是大傷,不幸中的萬幸。」沈書元說道。
「你還知道是萬幸,你好了也該說一聲的,這猛然間讓娘知道,娘這心口啊,都是撲通撲通的。」沈母抬手摸著心口:「也該給你也求個平安符的。」
「娘,我這個給清知。」戚許說著就準備摘。
「別摘,這許願的,給你就是你的,別換著戴哦,都是有講究的。」沈母說道:「改天我去這城外的廟裡,再求一個。」
「對了,你爹說晚上要和你喝兩杯,單獨喝!」沈母指著戚許笑著說道:「估計是怕我說他,不理他們,我們娘倆也單獨說話!」
沈書元點點頭,卻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戚許。
太陽都已經落山,沈嶺自然沒有買回雞,只買了酒,自然又免不了的挨了說,他則拎著酒直接去找了戚許。
「爹!」戚許站起身,接過酒,擺在桌上。
桌上還有剛才送來的飯菜。
「別拘束,一晃數年,許久不曾和你喝酒了。」沈嶺提著酒壺說道:「當年,你跳下車,我帶著清知找了兵回去,什麼也沒找到。」
他站起身給戚許倒上酒,重重嘆了口氣:「清知當時就暈過去了,沒辦法,天也黑了,我們只能回來。」
戚許並不知道這件事,此刻聽說,眼神中滿是心疼。
沈嶺自然也看的明白,他給自己倒上酒,舉起杯,一飲而盡後說道:「你知道,清知和我說什麼嗎?」
「他居然說,讀書沒有用!他自幼就有主意,讀書也是他自己選的,他有他想做的事情,可你丟了,他居然說讀書沒有用!」
戚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沈嶺又給他倒了一杯,也幫自己滿上:「那是我第一次打他,還好,打醒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