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春日宴延遲三日,當然不是為了作什麼賦,更非求援,其中一件事便是花時間找出這筆貪墨的實證。
收拾這些家族蛀蟲,她一人足夠了。
五叔公眼神精騭,還在自辯:「小兒信口雌黃,為求脫罪,反給老夫冠上欲加之罪。清算帳目可以,可也不是由你來,神略,你是本家長孫,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糊塗!」
神略是謝策的表字,謝瀾安揚眉,這老頭怕不是病急亂投醫了?「我這堂兄是何等磊落心性,真由他接管,諸位長輩的那些髒事爛帳,都藏好尾巴了嗎?」
族老們交頭接耳,一陣坐立不安。
人活一世,誰家還沒點陰私呢,尤其像他們這樣的百年士族。連遠在荊州的二郎,有些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問,到了這一輩,謝家怎麼攤上這麼個魔星?
謝策從聽見五叔公侵田開始,臉色便不太好看,也不知是打配合還是真生疑,他皺眉問謝瀾安:「還有何事?」
謝瀾安輕睨五叔公,說了四個字:「浮陵銅山。」
「什麼?」謝策沒聽真。
五叔公耳內卻嗡然一聲,騰地站起!
起身後他遭不住,眼前金星亂晃,貼著耳脈的血流聲汩汩撞擊著他的心臟,一聲快過一聲。幸虧有下人攙扶,才未跌倒。
老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看著謝瀾安的眼神有如見鬼,呼吸急促,再無半點之前的強勢。
眾人被他如此大的反應嚇了一跳。
「你……你……」五叔公喉嚨混濁作響,這不可能,她才多大……這件事她怎麼可能知道!
可疑懼一起,老人終究說不出一句硬話了,連與謝瀾安對視一眼都不敢,勉強丟下句「家中有事」,腳步虛浮地往月洞門走去,仿佛想逃離什麼。
「順便說一聲,」謝瀾安低眉玩著扇子,漫不經心的語調追出去,「那飛鴿傳書不是給我二叔的。我比你們更不願二叔早回來,因為他難免會替長輩們求情,而我——」
只想置人於死地啊。
前世辱我母親屍身之仇,我還沒忘。五叔公,你該償了。
第5章
「唉,七伯您別走啊、從叔……」
族中資歷最老的五叔公落荒而逃,剩下的族老個個人精,即刻猜出老五必有什麼把柄被這小娃兒捏在手裡了,看情形,還不是小事。權衡過後清咳的清咳,望天的望天,不多時,都找個由頭散了。
謝知秋一個也沒留住,氣勢大弱。
再看謝瀾安有備無患的模樣,謝知秋恍悟,以這丫頭的心性,定是在推遲宴會的這幾天留了什麼後手。
那浮陵……什麼山……究竟何意,怎麼會讓五叔這樣老成的人聞聲色變?
謝老三心生忌憚,眼前這些府丁都聽從謝瀾安的號令,他又沒個族長依仗……不成,得先弄清這小兒在故弄什麼玄虛,不能稀里糊塗著了她的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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