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女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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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中懸著大紅燈籠,空氣中還有爆竹與屠蘇酒的餘味。謝逸夏走在幾個小輩頭前,轉過影壁時,想起方才進府看見對面冷清無燈光的王府閥閱,問謝瀾安:「王家搬到哪去了?」
這事謝瀾安一直派人盯著,回說:「橫塘一帶。」
謝逸夏譏誚地仰了仰唇,「落魄鳳凰,不肯搬到城裡貴胄聚居處,躲到那裡去了。」
他雖和王家家主有幾分交情,可王翱對含靈動過殺心,單憑這一點,再深厚的情誼也一筆勾銷了。謝逸夏輕喟感慨:
「王謝二姓,從此便是世仇了……含靈,王道真不是個肯安分的主兒,以防生變,派去盯梢的人不可鬆懈。」
「侄女曉得。」
謝瀾安應過這一聲,一行人也走到了上房院外分道處。
謝逸夏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胤奚。進府這么半天,就沒聽見他的動靜。
胤奚稍緩步伐,乖順地低下那張秀逸的臉,仿佛謝二爺若開口不許他留宿上房,他也會依從。
謝逸夏年輕時單靠一張臉,便贏得無數春閨淑女芳心暗許,沒人比他更清楚漂亮皮相的厲害之處了。端看這小子眼含霧露,態若芙蓉,任人採擷的模樣,謝二爺暗嘶一聲,也不知該喜該愁。
他最終嘬著牙揮手:「都休息去吧。」
謝策送著父親往書齋去,謝瀾安與胤奚一前一後進了院。隨行的允霜止在月洞門前,當值的池得寶與秋蟬打里院迎出來。
謝瀾安止身等了胤奚一步,偏頭借著庭燎觀他神色。
見他仍脈脈的不語,當他是與自己使性子。
餘光留在他那兒,她故意往主屋方向抬腳。
下一瞬,一隻有力的手掌陡然扯過她,將人壓在防風的廊柱後,在滿院燈輝下的暗影里急迫地咬上她的唇。
沒錯,扯過,好像狼崽子被搶走了吃食,凶而無奈,只能急的沒章法。謝瀾安展起的大氅袍角貼著柱身甩纏過去,腳下還沒站穩,便被滾熱的鼻息呵了滿臉。
兩名女衛無比驚愕,幸而有上回的教訓,立即背過身,悄無聲息地隱入陰影中。
「咣啷」一聲,束夢挑起的簾鉤脫手,砸到桐木門框上。
謝瀾安舌根又酸又麻,惱得要踩他,胤奚卻用膝蓋抵住人,拇指卡著謝瀾安的下巴向上,一下又一下地吮裹吞咽。
偶從眸子裡泄出幾縷戾光,看著有些瘋。
他將人收攏在兩臂間,幕天席地,細碎的唾聲不斷交纏。
謝瀾安長睫顫動地仰著臉,眼角很快染了紅,像被烈酒薰醉的月中桂。
「餵。」察覺到有風鑽進衣領,是胤奚的手探進了她氅子裡,謝瀾安敏感地激靈一下,分出心神,「差不多就……」
胤奚堵住她的唇,盡態極研,研磨的研。他的指尖慢慢蹭進謝瀾安的腰封,摸索出那枚被體溫焐熱的五銖錢,這才稍抬起頭。
他暗昧流光的眸子凝著她,含著低喘的餘韻問:「我的屋,你的屋?」
第107章
這樣的親法, 謝瀾安腰窩的骨頭都變成了酥酪,被熱氣呵狠了,膩膩地軟成一攤。
可她撐著自己, 不肯顯露, 狀若尋常地抽出手揩掉唇邊水漬。再看回胤奚時, 謝瀾安眸光冷媚, 在夜色下綻著亮光, 挨在他耳邊, 一字一字說:「去你的屋,我只餵魚。進我的屋,便要守我的規矩。」
「魚都睡了,女郎。」胤奚二話不說彎身抱起她。
不想謝瀾安振衣掃開了他的手,胤奚輕怔。
謝瀾安眼裡含著警告的謔色,點過那張穠麗的臉,抖袍沿著廊廡自往前走。
生來矜重的女郎不肯被人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