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笑起來,將一塊回音石送至孟朝桌前。
「我希望你能將自己今日的話記得清清楚楚,最好是一直都能這麼想。」
「當然,我也很期待你的幡然醒悟。」
孟朝毫不猶豫地接過回音石,面上冷笑著,「承您吉言。」
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令人作嘔,在蕭極身前一刻,就讓孟朝身如蟻爬,恨不得將蕭極這副偽善的嘴臉撕爛。
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想開口接話,但這裡的異類和瘋子很多,總有思維與常人不同的人。
比如月如儀。
她輕笑著,打斷這尷尬的氣氛。
「各位別這麼嚴肅啊,怎麼搞得要生離死別了一樣。」
「我何曾說過,懷鈺是要殺了程今越了。」
眾人朝她看過去。
「我說過了,這位魔君在不久前還放出要娶妻的消息。」
「我還聽聞,蕭界主前去大衍劍宗下聘禮的那日,便與這位魔君交過手。」
「聽聞,這位魔君與界主交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今越姑娘吧……」
她笑著,好像只是在說一件街頭巷尾的八卦事,眼中澄澈,唯恐天下不亂。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蕭極,又悄無聲息地垂下眸子。
事情的發展簡直像戲劇一般荒誕狗血。
月如儀的意思是魔君愛上的女子是程今越?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惡貫滿盈的魔種愛上善良柔弱的神女,像是命運的捉弄,註定上演一場苦情劇。
更逆天的事,程今越如今是仙門魁首,蕭極的未婚妻。
偏偏天下第二仙門的青岩山的少主,竟然也傾心於程今越!
這位更是完全不加掩飾,對程今越的心思昭然若揭。
嚴定扶額,心中憤憤難平。
他從未見過程今越,程今越究竟有何魅力,竟能做到這個地步!
嚴定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快要被扭曲,他完全不能想像魔種愛人的模樣。
他沉沉嘆氣,「既如此,魔種既然傾心今越姑娘,定然不會傷害她。」
「若是程今越嫁給魔種,便是讓天下太平最簡單的方法了。」
「老夫會專門為今越姑娘打造法器,若是魔種一旦想要迫害她,我仙界眾弟子定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今越姑娘絕無性命之憂,我仙界與人間也能得到和平,這可謂是兩全其美的做法。」
「諸位覺得如何呢?」
「魔種絕不可信!怎麼能把今越姑娘交到魔種手上!」
孟朝凝眸。
其餘的人都沒說話,隨意打太極地說了幾句話,又將目光放到了蕭極身上。
提出意見的月如儀如今卻不開口了,笑著看著眾人。
可蕭極就是遲遲不開口。
這是上位者惡劣的習慣,就不喜歡說,也不把情緒想法放在臉上。
偏要別人去猜,要別人去問,要給人施加無形的威壓,只要上位者不開口,那其他人必定誠惶誠恐。
蕭極在這世上活了很久,所有東西他都唾手可得,世間可謂是無趣。
唯獨程今越。
可笑弱小又有趣,像是一盤千古的棋局。
孟朝甘願當狗,魔種為她瘋狂,她程今越憑什麼?
無論怎麼看,從事實還是從旁人的嘴裡,程今越就是一個善良溫柔又堅韌的小白花。
就憑這浮於表面的良善?
沒有證據,但蕭極有著極為恐怖的直覺力。
因為有的人是很難變的,特別是從血海里求一條活路的人。
白能變成黑,但是黑變不成白。
血滋養的泥土,開不出無辜的花。
誰都會被騙,但蕭極不會。
那就來比一比啊,看誰更有耐心,看程今越怎麼被他一層一層剝掉偽裝的皮。
程今越坐在花前,手中的書放在她的膝上,蕭極悄無聲息地闖進程今越的花園,像是檢查自己家的小貓活得還怎麼樣,他坐在程今越的身旁,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程今越的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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