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很好地解釋了月如儀為什麼從懷鈺的手中活下來了。
因為他們合作了。
可能還在更早之前。
「當然,這一切的根源還是要靠三小姐。」
「因為誰能想到,這世間的男男女女竟然有這麼多都傾心於三小姐,從平民到皇帝,從魔神到仙界魁首,性格各異,身份各不相同,但總是會不約而同地愛上三小姐。」
「不過愛上三小姐,臣服於大衍神女,實在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就連月如儀都無法避免呢。」
她笑著,抬眸看著程今越,與她對視,眼神中帶著繾綣。
「今越真是受寵若驚啊。」
「少主還是同往常一樣幽默。」
她面色不為所動,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
怎麼會有人這樣巧舌如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真想把這條舌頭割下來,看看月如儀以後還怎樣囂張。
「我給了魔君一粒藥,但是否能奪舍蕭硯修,還得看命。」
「你看,命就這樣站在我們這邊,蕭硯修愛三小姐愛得神魂顛倒,只要有一處深刻的情緒或記憶相通,奪舍便能輕易完成。」
「悄無聲息,甚至被奪舍後身上還會保留著原來的氣息,血液,修為。」
程今越點點頭。
「少主果然比傳聞之中還更有手段。」
「和少主合作,或許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此話一落,雙人對視著,一紅一白,四周靜謐無聲。
誰都懂得了對方的想法。
她們其實沒有什麼一定要綁在一條船上的理由,所以這場合作也是極其充滿冒險。
雙方都非良善,人人的手中都沾滿了血腥。
誰都不清楚誰隱瞞了什麼,什麼時候又會背叛。
但有一項是正確的。
她們都是賭徒。
月如儀將一根簪子放在桌上,一隻白玉銀簪,雕成了玉蘭花的模樣,格外符合程今越的氣質。
她看著程今越,將簪頭的玉蘭輕輕掰開,只見一個小孔露出來,月色之中看不清楚。
月如儀將孔中的粉末輕輕倒在手中,輕盈如灰塵一般,無色無味。
「天下之勢,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我們都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界主已經是這百年間的神話了,什麼時候會有新的神話湧上來呢?」
她說完,手一揮,將簪中重新填滿粉末,又將玉蘭簪頭恢復原樣。
她將玉蘭銀簪推到程今越的面前。
「這一切,神女殿下說了算。」
程今越看著月如儀,並沒有立刻收走玉蘭簪。
「這是魔君大人的意思嗎?」
她問。
「三小姐竟然連這個都要問月某,可真是要讓魔君大人傷心了。」
「魔君大人怎麼會讓三小姐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呢?」
「但……三小姐,你真的信任他嗎?」
「蕭極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他強得要命,就是一個怪物。」
「從正面來說,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心思縝密,心狠手辣,行事果斷,修為高深。」
「但,除了你。」
月如儀的手指著程今越。
「蕭極動心了。」
「趁這個時候殺了他,一擊斃命。」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們等不到魔君大人殺掉蕭極了。」
「那個時候,魔君必然會毀掉破魔鈴,從今以後,再沒有任何人能與他為敵。」
「程今越,你真的相信感情嗎?你真的相信他對你的愛嗎?」
「你拋棄了魔神,欺騙了魔神,你認為,他對你到底是是愛更多一些,還是恨呢?」
月如儀的聲音不急不慢,聲音沉沉,帶著蠱惑。
「但如果你先殺了蕭極,你與他有婚契,你們是天地可鑑的夫妻。你是他的夫人,她死後,你便是無定界權力的掌握者。」
「拿到破魔鈴,用你的血,配合我的毒,魔神永無翻身之日。」
她將計劃侃侃道來,看著程今越的反應。
但是程今越的面上依舊平淡,沒有一絲的變化,恍若清風明月的淡然。
好處說完了,那月如儀要什麼呢?
純獻善心,做好事,鬼都不信。
只是一個眼神,月如儀便能懂程今越的意思。
「很簡單,我要曾經的大衍劍宗,我要將煉月樓與劍宗合併,最重要的是,我要璇璣樓。」
「屆時,新的三大仙門,便是無定界,煉月樓,和那即將衰落的青岩山。」
「嗯……青岩山也是神女殿下您的,不是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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