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1 / 2)

「綰……咳咳……綰綰?」中氣不足的沙啞嗓音從陰暗角落處的床榻上傳來,辛宜喜極而泣,尋著聲音繞進裡間。

「綰綰……是你嗎?」

懷著激動喜悅劫後餘生來到這裡,可當看到床榻上那個令她日日夜夜牽掛期盼的男人後,她忽地崩潰痛哭起來。

男人本欲試圖起身,可虛弱的病體難以支撐,直接側翻到地上去,蓋在身上的薄毯也掉落在地,浸出一片暗紅。

「安郎,安郎,你這是怎麼了?」辛宜撲跪在地,抱著他痛哭,面上鮮紅的胭脂被淚珠暈染殆盡,模糊了一片,但依舊濃艷明麗。

自她進來,韋允安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周身的變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發現氣力再難以凝聚。

餘光瞥見原本蓋在身上的軟毯掉了,他不動聲色地拉回原處。

「綰綰,別哭,妝會花。」蒼白的唇角扯回一絲無奈地笑來,他抬手想替她擦去臉頰的淚痕,但抬起的手終是沒有落下去。

「綰綰,沒有……沒有旁人。」

「咳咳,我……那夜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旁人的,綰綰!」

面容慘白的男人,擰著濃眉,正費力的解釋,然而氣力牽動身下的傷口,下身處又洇出一攤血水來。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沒有旁人。」她抱著韋允安哭得淚流滿面。

她沒想到,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他再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同她解釋上次青樓的事。

「我知道安郎你是被算計的,我從未將那事放在心上,嗚嗚,只是當時迫於那人,我不得不對你發脾氣。」

「綰綰沒有……沒有誤會我就好。」男人忽地釋懷地笑了,好似心底的巨石終於落下去。

摸到一灘血水,辛宜驚叫起來,將韋允安扶到床上,崩潰又擔憂地問道:

「安郎你這是怎麼了?季桓,季桓他對你做了什麼?」

眼見辛宜掀了軟毯,手正要朝著他身下那滲血的旁處探去,韋允安用盡全力地擒住她的腕子,沉聲道:

「綰綰,不要看!」

「他,他竟然——」辛宜睜大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被男人掩在身下的傷處。

「安郎!」辛宜忽地緊緊抱住他,痛哭不已,「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憤怒與悲慟在心底交織著,辛宜每想到,季桓竟心狠手辣到了如此地步!

他雖未殺安郎,可這種折辱對男子而言,跟殺了他有何區別?

辛宜緊緊抱著他,將下頜埋到他的頸窩,留戀地撅取他的氣息,淚水將在他的衣衫上浸出一片濡濕。

韋允安本想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不曾想卻摸到一串冰冷的金屬流蘇。

「這不是你的錯,青澤山的山匪太過……咳咳。」

「不過多虧了令君大人出手相救,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來。」

「不,都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做的!」辛宜眼底聚起憤怒與瘋狂,此刻的她非常想把季桓千刀萬剮!

「綰綰!」韋允安用力叫住她,旋即面色上愈發痛苦,深邃的眼眸中漸漸蘊起漣漣淚光。

「從今往後,你要好好侍奉令君大人。」

都到了如今這般情勢,他又怎會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呢?

從醉春樓的刻意算計,到他一入齊安便遭遇了敵手。而同他一齊去齊安的鐘櫟卻相安無事。

他在青澤山被山匪施了刑,昏迷中他只聽到有人似乎對他說,切勿再肖想不該肖想的貴人。

再加上,他過去經週遊北方時,也曾聽聞三州別駕大人新喪了夫人。

過去他從沒往綰綰身上去想,只是眼下所有災禍都紛至沓來,將這些事都聯繫起來,便會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眼看綰綰如今的一身濃艷,他知道,這是另一個男人在用別的方式向他挑釁與炫耀。

「不,我不要,我們一家三口還要永遠在一起。」辛宜臉上的妝徹底花了,淚水如同決堤洪水般再也抑制不住。

「綰綰,我們鬥不過他的。」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

「是我太無能了。」

「如今人為刀俎……咳,我為魚肉。」

他忽地摁住她的肩膀,待發現她今日穿地是坦領露肩曲裾後,痛心憐愛地將手掌移至她的臉頰兩側。

「綰綰,聽話,永遠都不要尋短見,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男人似乎用了很多氣力,才說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好好活著,帶著我們的孩子,我就算死,此生也無憾了。」

「不要,安郎不要!」辛宜滿眼淚光,對上他的視線,賭氣道: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