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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朱泮那種黑心腸的,竟然還有人為他寫狀詞申冤,我呸,簡直是一丘之貉,我看那人也不是何好東西。」

公堂外觀審的民眾愈發某些不滿,開始對著楊晞指指點點。

男人袖中的指節緊緊攥著,面上卻分毫不顯。他不會與虎謀皮,朱泮所作所為,自然該死。但季桓,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楊晞」再抬眸時,忽地發現一旁有視線緊緊定在他身上。

待他看去,側旁的那人當即垂下眼眸,隱匿好情緒後,才面不改色地再抬眸看他。

季桓不經意地向後靠去,唇角扯出一絲笑,盯著楊晞開口道:

「你覺得本官判得不對,饒是你說,該如何審,如何判?」

「審人須先審己,修身須先修心。季郡守覺得,以你的品行,審理此案,不該當避讓?」

楊晞抬頭,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季桓,二人對上視線,季桓玩味地曲指輕磕著桌案,危險地打量著他。

「依你之言,本官不配審理此案?」

「正是!」

「……」

忽地,堂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轟鳴,不少百姓甚至拿起菜籃的青葉雞蛋,不由分說地朝著楊晞砸去。

對此,楊晞視而不見,也不躲閃,更不避讓。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對面的季桓。

季桓倒未像以往那般拍撫尺呵斥。依舊淡淡地看著楊晞,沉沉地打量著他,似乎透過他的眸子,在尋另一種可能。

他親眼見到了韋允安的死狀,是他親自吩咐手下埋的。韋允安的屍骨早已深埋兮山。他的魂魄亦被他請人超度,灰飛煙滅。

今生,來世,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莫妄想再接近辛宜,與她做成夫妻。

季桓抬眼看向辛宜,見她面色如常,眼眸惺忪,甚至到了昏昏欲睡的程度,這才堪堪放下心來。

鬚髮白了大半的灰衫文士依舊立在那,如同懸崖上的孤松。

青葉拂面而過,雞蛋也砸在他的身上,蛋清混著碎殼,洇濕了他身上整潔的灰衫。

下頜冷峻,縱然有鬍鬚在身,也不減他的豐資,反倒多了幾分滄桑之感,破碎又珍貴。

「是與不是,大人有沒有資格,今日當著吳郡百姓之面,只需回答下官所言之虛實即可。」

不待他點頭,楊晞上前一步,質問著他:

「其一,還請大人回答下官,天興二年,吳郡,大人為何謀害下屬韋允安,強奪韋家妻女?」

「其二,前朝征和五年,大人身為冀州別駕,為何棄城而逃,大人不僅拋棄了鄴城的百姓,甚至還拋棄了您的夫人,眼睜睜看著她被胡人吊掛城牆曝屍三日!」

「其三,下官去清河時,曾聽聞大人曾弒父殺母,囚姊殺妹!」

「此番種種,大人可否給下官一個解釋,不然,任憑大人這番殘暴不仁,屈打成招的性子,不僅下官難以信服,天下百姓,陛下!更是難以信服。」

「且我朝更是以孝治天下,大人弒父殺母,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徒,又豈能擔此大任?」

「下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防陛下叫人蒙蔽,混淆聖聽,下官自該向大人求證一番,求大人一個,問心無愧!」

在他問出第一個問題時,辛宜便再無法平靜。怕被季桓看出端倪,她拼命地壓抑住眸中的清淚,垂下眼眸,強忍著思念與悲慟,緊攥指節,月牙深深陷入掌心。

公堂上,男人忽地發出一陣冷笑。季桓冷冷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

「你可知,本官來揚州是奉命查案,處理揚州震澤決堤一事。」

「本官身為尚書令,且又領了欽差一職南下,這些,都是陛下的命令。」

「若依你所言,本官既如此十惡不赦,陛下卻依舊重用本官,豈非是陛下的不是?」

季桓淡然地輕扣桌案,唇角扯出微不可查地笑意來,餘光卻仍在繼續留意著辛宜的變化。

辛宜也察覺了他的打量,抿著唇瓣,縱然心中再如何翻江倒海,依舊不動聲色。

「大人慎言!」灰衫文士上前一步,怒視著季桓,「是以,下官今日所問,正是忠君之憂,陛下日理萬機,當然不可能事事通達!」

見他情緒激動,步伐上前,辛宜坐在一旁,緊緊捏著一把汗,目光憂切。

「好,你以為,單憑你一張嘴,便可隨意污衊朝廷命官?今日若有差錯,耽誤了朝廷辦差,縱然你有官職在身見官不跪,本官亦可按大周律處決了你。」季桓坐直腰身,目光沉沉地打量他。

「自是如此,還望大人莫要多費口舌,直接回答下官所問既是!」

見他這般咄咄逼人,氣勢洶洶,堂下的眾人也被那灰衫文士給唬住了,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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