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西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咬著唇,「我才沒有!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我才不吃醋。」
「哦。」
他隨意的應了聲,「那怎麼樣你才能吃醋呢?」
他這句話更像是在問:你怎麼樣才能喜歡我呢?
她臉紅,連著耳朵也紅,訥訥道:「你問這幹嘛,我怎麼知道。」
「那你想啊。」
「想不出。」
她聽到他輕笑,「笨。」
「你才笨,哪有男人喜歡看女人吃醋,只有不喜歡,才會因為女人吃醋而有自豪感,你圈子裡那些公子哥不都是這樣嗎?跟哪個女人開房了,又跟哪個女人怎麼樣了,大張旗鼓,就是因為不在乎,才會把女人當做戰利品,我才不要那樣!」
電話那頭的陸祈寧沉默了。
過了很久、很久,他低沉的嗓音傳來,輕飄飄的說了三個字:「捨不得。」
她握著電話,怔怔的望著窗外,寒風簌簌,晶雪飄落,心頭像春日暖陽拂過。
她甚至在想,陸祈寧說這話時,一定是斜斜靠著沙發,長腿架在茶几上,漫不經心又溫柔認真。
第27章 小小,你很可愛。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到頃刻間就遮住了大部分的視野,樹木和房屋隱匿在皚皚白雪中,透過屋內燈光,將她的身影打在窗上。她看見自己端坐在桌前,長長的頭髮用鯊魚夾夾著,白色半高領毛衣韻味十足,襯得肌膚嬌嫩,氣質溫婉。
她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心中思付,自從上回在海韻古鎮,他在餐廳的洗手間裡逼問她那兩個問題以後,對她的態度明顯要比以前好得多,不再若即若離、不再給她一種——只是兄長對妹妹的感情。主動戴上婚戒,主動跟她提出要孩子,怎麼看都像是有了真感情才會說出的話。
可應歌說得對,性跟愛是可以分開的。
他們睡了三年,兄妹的情誼早就變了。
是變得更好。
還是變得不好。
她吃不准。
眼眸微微垂下,說道:「捨不得什麼?不會捨不得我吃醋吧?」
她這麼說,陸祈寧就這麼輕輕『嗯』了一聲。
聲調懶懶,聽不出情緒起伏。
甚至不仔細聽,那聲音會隱藏在暴風雪刮過的戚戚聲中,隱匿於無形。
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不跟你掰扯,掛了。」
「你都沒回答我問題,怎麼就掛了?」
「你說那諷刺的笑容啊?」
「不然?」
「對啊,就是諷刺,誰讓您身邊女性眾多,鑑於你我之間有身體上的深度溝通,我怕我得病,諷刺兩句不行嗎?」
梁西月不知道她這聲音聽起來有多怪。陸祈寧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覺得有趣,笑道:「深度溝通?我覺得我沒有頂得太深。」
梁西月回想起前幾次,次次被他摁在牆上或者車上,逃也不能逃,躲也不能躲,求饒只會換來一句『忍著』,他自認為自己很照顧她的情緒,力道也好、深度也罷,實際上每一回,到了後期,她都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被他C死。
算了。
男人跟女人終究體驗不同,更何況想要他提早結束,她也練出了點門道來。
「那我就謝謝陸總的服務了,希望您下次再接再厲。」
陸祈寧輕笑,「下次,估計得下個月了,我出差沒那麼快回來,你要是不想我弄得時間久,你換上我給你買的衣服。」
「衣服?那叫衣服?」梁西月抿唇說,「那叫三條繩子,哦,掛鈴鐺的繩子,我覺得你穿更合適。」
「我穿?」陸祈寧沉默一下,「也不是不行。」
「……掛了。」
梁西月懶得跟他掰扯,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掛斷電話後,看著黑掉的屏幕,裡面倒映著一張素白。精緻的臉。
與十九歲之前的肥胖、醜陋,完全不搭邊。
她默默的在想,如果現在的她,仍然是十九歲的模樣,陸祈寧還會提出跟她結婚嗎?
得不到答案。
傍晚時分,暴雪將停,驅車到家時,院子裡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狂風肆虐,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縮著腦袋小跑進家門,剛跑進去,屋內暖氣如同春日暖陽,瞬間驅趕嚴寒,她脫掉外套掛在旁邊的架子上,換了拖鞋往裡走。
走到大廳時,看到桌面上擺著一個紅色的、外圍是中式印花的包裝盒,上面還有一封信。
信封上印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小月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