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說吧。」她讓了步,「我真的很忙,陸祈寧。」
陸祈寧也不強求了,站在那,語氣淡淡:「關於離婚的事你怎麼想?」
「這不是你點頭就行嗎?」
就是說她還是想離。
相比於去十橋鎮抓她時的暴怒,陸祈寧顯得很平靜,他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才拽著她的手往裡走。
她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著走到右側的雅室里。
剛進去,陸祈寧就說:「戒指拿走,鑽石是我從拍賣會上拍回來的。」
他脫掉大衣,雙腿大敞著坐在沙發上,一隻手倒茶,一隻手從口袋裡把那枚戒指放到桌上,「署了你的名字,也沒辦法賣出去了」
黑襯衫、黑色西裝褲,渾身禁慾氣息撲面而來,她看著他說:「我不要。」
陸祈寧喝著茶慢慢抬頭看她,一字一句:「那就扔了。」
梁西月拿起那枚戒指,「我真的會扔的。」
「隨便。」
梁西月走到他面前,把戒指扔到他給她倒的茶杯里,『咕咚』一聲沉入杯底:「謝謝招待,陸先生。」
第61章 他們天生一對。
陸祈寧也不生氣,慢慢端起那杯被戒指倒滿的水杯,將裡面的水倒乾淨後,取出那枚戒指,站起身來將門關上。
『嘭』的一聲巨響,將門外所有的聲音隔絕,喧囂化為寂靜,平靜化為萬丈波瀾,她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影覆到身邊,濃濃的烏木香氣湧入鼻尖,灼熱的大掌握住她的手,將那枚略帶水漬、茶水溫度的戒指一點一點的戴入她的無名指。
力道並不大,也不急於戴上,像刻意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漆黑深邃直勾勾的盯著她。
在戒指即將完整戴入後,她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波動,開始掙扎著。
拳打腳踢,張牙舞爪。
但這樣的伎倆,她用過無數次,他早已習慣,並未鬆手。
梁西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不是逃不掉陸祈寧對她的桎梏,逃不掉的是自己的心……從他帶著她去瑞士的那天起……從他一點一點將她從泥潭裡拽出來,一次一次捧著她的臉,衝著她說:「梁西月,活不下去就等死,等死這幾十年,我養你。」
無數的情緒像千濤駭浪朝著她湧來,她再也無法控制,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打得他半張臉都側到一邊去,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和的印在臉上。
他數不清這是她打過他的第幾次了,次次都這樣,毫不留情,果決果斷。
舌頭舔了舔口腔里溢出的血腥味,低頭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梁西月,我們還有幾十年的光陰,我陪你慢慢耗,我耗得起。」
梁西月抬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他臉上打,打了不知道多少下,打到他的臉上泛起紅腫才微微停手,站在那裡喘著氣,緩和了許久,喘著粗氣靠著牆壁慢慢蹲下來,即便是這樣,那隻戴著戒指的手還被陸祈寧握著:「陸祈寧,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嬌小的身子蹲在那,頭髮因打得幅度過大,凌亂的碎發落在臉上,遮住了略有些發紅的眼眶。
實在有些嬌和可憐。
陸祈寧慢慢蹲下來,伸手將她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灼熱的指尖划過。
梁西月竭盡全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想著他攔她無非是想跟她好好談談。
她想說好好談就好好談,但開口第一句就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見你?不想跟你說話。」
「知道。」陸祈寧慢慢蹲下來,伸手將她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可逃避不是辦法,你得見我。」
「見你幹什麼?」她甩著發疼的手,「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們見面除了吵架,就不能談點別的嗎?」他摸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你知道我這個人的,這輩子張狂、囂張、做事沒什麼顧忌,你說我混蛋,我承認,混蛋過著前半生,但跟你結婚後,我是真的想過好每一天,不管這樣的日子是真是假,你陪著我,我總歸是樂意的。」
聽到這話,被他握著的手緊了緊。
其實他們婚後很少正兒八經的談這種事,或者說很少會去觸碰自以為的禁區——感情。
不觸碰,不了解,不解釋,不言語。
逐漸也就成了婚姻圍城裡最大的基本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