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做了這個打破他的人。
逼著自己壓下胸腔里的痛,溫白然眼睫閃了閃,開口時語調軟和了許多,「昨天,是你讓肖紫眉打給我的?」
話題回到肖紫眉,周凜瞬間放鬆下來。
他垮了肩膀靠向身後椅背,十指交叉搭在小腹,像是不情願承認,「是又怎麼樣。」
「你不信我,非要信她。既然如此,我只能讓她來給你解釋。」
「怎麼樣,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我們什麼都沒做。」
他說話時眉眼漸漸舒展,眼尾輕輕一挑,周少爺招牌式的輕慢神態,還帶著幾分真相大白後得意的不屑。
「我早說過,我以前是混蛋了些,但已經改邪歸正了。除了你,我誰也沒碰。」
溫白然聽出他的驕傲,驕傲在於他這樣的人,周圍狂蜂浪蝶無數,卻還能為她一個人收斂心性,他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她明白,也理解。
換做兩年前,不,一年前,他肯這樣做,她大約是要滿心歡喜的。即便嘴上不說,趁他不注意時湊過去親他一下,他會知道她有多高興。
但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
事到如今,她只有苦笑,「這很好。」
三個字,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溫白然反應平淡到周凜開始認為她不知好歹。
「你到底想怎麼樣?脾氣也發了,生日的事也過了,肖紫眉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還不行?」
「這幾天你不回信息不接電話,好,沒關係,你心裡有火你就發,我又不是受不起。冷了這麼久,你腦子還沒清醒?你說啊,到底什麼事值得你非要跟我分手?行,就算真有這回事,那我已經主動坐在這裡了,你起碼得拿出點解決問題的誠意吧?你擺這副愛答不理的臉是想要我做什麼,直說行嗎?我不想猜。」
他語速很快,根本不耐煩到極點。
以前剛戀愛,溫白然獨立清醒不物質,氣質超脫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周凜一拳打進了棉花里,才覺得還不如那些拜金女。至少那些人圖謀的容易達到——甭管遇到什麼,買個包,打點錢,所有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幾天周凜表面上吃喝玩樂,看起來一切照舊,只有到晚上,回了那套他們曾經住在一起的房子裡,空虛將他包圍,身體裡面像有個大洞,什麼力氣和情緒都掉進這洞裡消失不見。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屬於溫白然的味道幾乎散盡。
她往日加班出差,他一個人偶爾寂寞,半夜打給她,電話那頭睡意朦朧的女人慢吞吞接起,軟綿到陷進枕頭裡的鼻音把他的心脹得很滿很滿。
周凜承認,他確實想她了。
想的要發瘋。
如果這幾天是她給他的測驗,那顯然她已經得到了讓她滿意的答案——
他離不開她,再要面子還是拉下臉來求她。
他覺得自己做的夠多了。
可溫白然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態度。
他真不想哄了。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沒有、以後也不會再和人鬧出什麼誤會讓你不高興。你年前不是說想去香港嗎?行,你現在就請假,晚上出發。我爸在那有套房子,我們住一個月再回來,就當度假了。這樣行不行?」
周凜拿出他最後的誠意,他真心不覺得就憑一個肖紫眉能把他們的生活攪成這樣。
溫白然定定看著他,表情如從前一樣,可曾經那些在她眼中細碎閃光的愛意與溫柔都漸漸流逝在窗外暗下去的天色里。
那種不安和惶恐又來了。
周凜眉頭皺的很緊。
「你愛我嗎。」溫白然突然問。
周凜幾乎沒猶豫:「愛。」
「你確定嗎?」溫白然頓了頓,又改問:「你是怎麼確定這件事的?」
周凜不知道怎麼確定,但他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八年。
他是個對時間和金錢都沒什麼概念的人。
但八年的時光,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青春的高/潮與餘韻,對男人難道就是可以棄之如敝的昏天黑地嗎?
無論如何。
他愛她。
他很確信。
否則他絕不會坐在這兒跟她說這些廢話。
可溫白然不這樣想。
她笑了,不再充滿深意,眼裡的淒涼與悲哀都淺顯易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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