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動。
是門鎖了。
宋敘就在門邊站著,手裡的馬克杯放到島台上。他說過不再碰咖啡了,杯子裡紅茶茶包香氣馥郁,溫白然站這麼遠都聞得見。
他抬腳過來,沒靠近,中間大概隔著三步。
他斜倚在隔斷玻璃上看她。
帶著打量的。
緩慢掃視,從頭到腳。
像在檢閱一份報告,他挑剔內容數據的準確性,審視落款蓋章的地方格式是否合格,溫白然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被他翻出來曬了一遍。
她有些不安。
又仿佛很熟悉這種不安。
她漸漸放鬆下肩膀。
「哭過?」
他問。
溫白然說沒有。
「那你剛才是在?」
溫白然說累了,休息一會兒。
宋敘於是抄起手,口吻帶了點興味,「沒記錯的話,你休息了三天。」
她什麼時候休息了三天?
眼帘抬起來,撞進他眼裡深長的暗昧。
心口忽然咯噔幾下。
腿根無意識縮緊。
從那晚到今天,恰好三天。
她臉上開始燒起來。
馬克杯在飲水機下,滾燙的開水咕嘟咕嘟地流出來。
宋敘慢條斯理地端起,吹了吹,閒庭信步般到她跟前。
錫蘭紅茶風味獨特,似有花香。
鮮紅的茶湯在馬克杯里輕輕搖晃。
「既然休息不好,乾脆別休了。」宋敘的腳尖抵著她,繚繞的熱霧不斷從杯口升騰。
溫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想看清。
她將視線鎖定在他散開的領口,他皮膚很細,比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太白,隱約看的見一些紫色的毛細血管,骨骼卻是男人的粗獷。
他對著杯子吹氣,杯子後面就是她的臉。
熱風撲在臉上,潮的。
溫白然心口跳的厲害,眼睫不由跟著顫了顫。
宋敘仿若不覺。他喝茶的姿勢優雅地像在品酒。
似乎不太滿意這種濃度和風味。
他輕輕咂舌。
「不喜歡這味道。」
「甜了。」
灰色的馬克杯伸過來,裡頭茶湯的顏色越來越深,茶包沉在杯底,還在源源不斷地溢出更濃的因子。
血一樣稠。
他問:「你喝麼。」
他們距離太近,宋敘的聲音再輕,那股來自他天然的威壓龐大到連頭頂的都變暗了。
溫白然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那晚趕她走的人是他,現在跟她調/情的人也是他。何況他現在是什麼態度?想拿宋總的派頭逼她喝他喝過的東西?
憑什麼?
眼帘唰一下抬起來。
她氣勢洶洶的。
「宋總這是要幹什麼?門外可是有監控的,你跟在我後面進來這麼久,不怕別人在公司里說三道四?」她一句話,仿佛又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委頓在沙發上的小野貓突然一掃低落,目露凶光,豎起明晃晃的尖爪就撓了他一下。
幸好宋敘早有防備。
和他的杯子一起退開半步,頂上的光落到了他剛才站過的位置。
他望著她,倏爾笑起來。寡淡的臉生動了兩分。
溫白然蹙眉,「你笑什麼?」
「恐怕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反抗精神很動人。」他沉吟著思考了一下措辭,「嗯,有種凌厲的美。」
溫白然一怔,「……」
沒想到他會突然誇她,有些措手不及。
宋敘更過分地笑出了聲。
溫白然無語了:「你又笑什麼?」
他這人說話做事總是喜歡拐著彎的讓人猜,床上也是,不停地換姿勢,恨不得把她翻來覆去的折騰個遍。
剛才說過的話配上他這意味深長的笑,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故意在陰陽她。
她懶得理他,「你笑吧,我走了。」
抬腳從他身旁繞過,謝天謝地,她終於會動了。
他錯身攔在她面前,「等等。」
溫白然:「宋總還有什麼吩咐?」
杯子輕輕舉起,宋敘歪了歪頭示意她不要生氣,冷靜下來聽他說,「開個玩笑而已,現在心情好些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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