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五星級酒店的床單每天都換,她今天來的時候沒發現其他人的痕跡。
「你呢,你也沒上她那兒去麼?」
女人是嫉妒的化身。
溫白然卻不。
她太好奇了,好奇得不像一個剛剛跟他纏綿過的女人。
宋敘臉色沉下來,似是不悅。「我跟她是同學。」
她不信,「她說你們在國外每天都打得火熱,有這樣的同學?」
「不也有你這樣的下屬?」宋敘斜眼,菲薄的眼皮比刀鋒利。
這一眼陡然讓她醒過來。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自以為是。
被誰看著就以為自己對誰是特別的。
在宋敘眼裡,其實她和鍾毓也沒有不同。
都是同他在床上親密床下疏離的關係。
想明白這點,溫白然神情漸漸變得冷了,同有外人在時一樣。
沉靜是她的外衣,穿上它,才能遮住自己的疤痕。
她不說話了。徹底趴下來,側臉貼著枕頭。
沒有呼吸。
像一具屍體。
宋敘深深看她,下一秒欺上/床來,濃暗的長眸逼退了她周圍所有的光。
溫白然一怔。
他們距離很近,鼻息間,他沐浴後的味道同她身上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散發出的荷爾蒙濃烈到足以使她暈厥。
他幽暗的眼光在她臉上梭巡,像獵人打量已經到手的獵物,思索著該從哪裡開始生剮她的皮膚,密不透風的壓迫裡帶著一絲她逃不出他手掌心的鬆弛。
溫白然忍不住全身寒毛倒立。
頭皮密密麻麻地扯著,每一根髮絲都沾滿了驚懼。
「吃醋了?」
他突然問。
溫白然睜大眼睛,呼吸停了兩秒,「...我為什麼要吃醋?」
宋敘淡淡地:「你說呢。」
是因為她問得太多了?
她矢口否認:「你說過你沒有逼我,我也是。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說好了不見光。我只是想提醒你。」
「如果你身邊有了別人,我們就立刻結束。」
「我不想傷害誰,也不想被誰傷害。」溫白然頓住,胸口像憋了一股氣:「我傷夠了。」
沉默的時間像沙子一樣流過皮膚。有些細,有些粗。有些冷,有些熱。
宋敘和她面對著面,兩人中間的空白不到五公分。
餘光里,連月色也不敢闖進他們之間。
聽說鷹的強視在夜裡也獨絕無二。
如同他隨時能捕捉到她最微弱真實的反應。
女人淡色的嘴角抿出一條幾不可察的細紋,又轉瞬即逝。
宋敘一手支在床頭,一隻手撐住她臉下的枕。
俯身。
柔密的吻比情話動人。
他深邃的眼變得軟了。
牢牢將她看住。
溫白然莫名有點想哭。
像被人呵護著。
可她清楚。
他們都是夜間的幽靈。
只能在暗裡結合。
月色清冷如泉。
洗不淨這夜濃烈的欲與貪。
窗外狂流的江水不知節制,沒有盡頭。
永不停息。
溫白然突然揚起臉,主動尋找他。
四片柔軟的唇肉一經觸碰。
新的風暴即將降臨。
索性,
夜還長。
先做,
再愛。
……
第19章 第八天
大運的調研團在深江停留了一周。
宋敘派給他們的車起了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