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拍到周凜肩上,嘆氣:「你得理解她,她已經顧不上你了。」
是。
她顧不上他了。
工作,客戶,要人命的自尊心和所謂女人的獨立意識。
她顧著這一切,唯獨顧不了他。
憑什麼?
以前她愛他的時候也顧了這麼多嗎?
如果以前沒有,那現在他憑什麼要為這些事情讓道?
溫白然從來沒求過他,更沒有露出那種慌亂緊張的樣子,她是驕傲的,清冷得像天上的月亮。掛在那,誰都碰不著。
今天呢,她竟然求他?
她說拜託,不要讓她為難。
她眼裡氤氳著的是他一直最想看到的東西。
但卻不是為了他。
周凜是傲氣的,醉到爛也是昂著頭。
他一把推開蔣世金,反手抄起酒瓶往桌上一砸,啪——
玻璃碎了一地。
桌上濺起的殘片劃破他的手。
血順著手腕滴下來。
蔣世金懵了:「你瘋了?!」
周凜大吼:「你給我叫她!把她叫出來!」
//
臨港灣。
溫白然回家後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
沒開燈,也不說話。
客廳里的魚缸中,兩尾小巧的鬥魚交融游弋。
她沒有精力養活物,但家裡真的太空了,一入了夜什麼都死了。
花鳥市場的老闆說這種魚在觀賞魚里算好養的,只要定時換水、給食,它就能活得漂亮。正符合她的需求。
天色逐漸暗了,玻璃下神秘的紫燈在水面漂游,某些特定的角度,銀白色魚身顯現出了類似貝殼才有的幻彩珠光。比本身體型龐大兩倍的鰭和魚尾在溫暖的水中自如飛舞,絲滑的質感如同顏料融化在水裡。
天花板上,淺紫色的水紋靜悄悄晃動。
寂靜的場景,夢一樣斑斕。
門鈴這時突兀響起。
來的人是宋敘。
男人的臉在走廊上的昏暗裡潔白的微涼著。
他手裡拎著打包帶,紅酒安靜躺在他的臂彎。
門開了,對上溫白然詫異的眼,他菲薄的眼皮輕輕疊起來,眸光不算暖,卻溫得叫人眼眶發脹。
「我想你今天會需要喝一點。」他這樣說。
理智上,溫白然抗拒他的到來,但不曉得為什麼,眼睫閃了閃,她偏過臉去,默許他跟在她身後進門。
屋子裡沒有開燈。
暗的。
迎面的兩扇大窗毫無遺漏地展示著今晚的月色。
皎白的,清冷,像她沉默的臉。
溫白然在沙發上坐下,身邊幾本攤開的雜書,似乎很久沒看了,有些亂。
裡面有本《伊甸園》。
翻了一半。
擱那兒了。
繼承了豐厚遺產的妻子信奉及時行樂的原則,與靠創作為生的主人公產生了觀念上的隔閡,兩人的生活從此翻天覆地,直到妻子離他而去。
很巧,這本書的中途寫的是三人行。
宋敘是唯物主義,他不信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但有些時候,生活里的暗示也極具巧合。
他將食物和酒放在她面前的茶几,溫白然問他,「你怎麼會來?」
他坦言:「鍾毓跟我說了傍晚發生的事,她說你心情不好。我來看看。」
溫白然抬起眼,宋敘的個頭在這種壓低的空間裡顯得不那麼自在,拉開一旁的單人椅,他逕自坐下,看起來很有客人的自覺,端的卻是主人的架子。=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L.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