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個晚上的人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
周凜勉力擠出一絲微笑,不敢侵犯她絲毫的虔誠在眼裡隱約閃爍,「好久不見。」
「生日快樂。」
……
第54章 剜心
溫白然還記得和周凜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是在山上過的。
那時候流行兩天一夜、三天兩夜的短途游, 周五下午出發,周日返程,周一早上還得趕早八。去的也不遠, 就在周邊。
那會兒溫白然不知怎麼對禪修特別感興趣, 周凜就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山林, 裡頭錯落幾間木屋, 各自獨立著,又相互圍繞在一塊相對開闊的營地。每個房間門口都掛著一盞煤油燈, 自然靜謐的氣息充斥著每一處角落, 她一看圖片就被吸引。
出發前一天她叮囑周凜要早點來,他的車子開不進山, 兩人得徒步走上去, 雖然那地方已經被劃歸為景區管理, 但天晚了總是不安全。
周凜當時滿口答應說好,結果第二天接通電話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溫白然就知道他會這樣,見了面就悶在車裡, 一句話都不說。
周凜巴巴跟她解釋他不是故意來晚, 昨天接了電話後他就訂好了鬧鐘,生怕叫不醒自己,想著乾脆熬一夜算了, 沒想到五六點的時候模模糊糊睡過去,等他醒來什麼都晚了。
等紅綠燈的間隙, 他抓著溫白然的手往自己臉上摸,賣乖地說你瞧, 我這黑眼圈, 還有這胡茬。我就怕你等著急了,出門的時候連臉都忘了刮。
周少爺說這話前應該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精心抓過的美式前刺和那一套明顯搭配過的登山服。
他的外在條件本來就極好了, 稍微花點心思打扮起來就跟那些GG模特沒區別,甚至還比他們多了幾分天生自帶的不羈和貴氣。
溫白然想罵他,又確實在他臉上看到了熬夜的影子,想起他昨晚信誓旦旦的保證,指尖被他下巴上的刺扎著,又麻又癢的。
她生氣又無語,在他麵皮上狠狠一扯,說誰知道你是不是熬夜和蔣世金打遊戲了。
「疼啊。」他呲牙咧嘴,但又不躲,發誓說你不讓我玩太晚,這幾天我壓根就沒出去。
他叫冤的委屈樣像是確有其事。
溫白然半信半疑地哼一聲,「你最好是。」
他們那時剛剛熱戀,溫白然還不清楚示弱只是周凜的手段,就覺得他已經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饒人,鬆了手,卻在收回手的途中被人扣住。
嬌滴滴的周少爺臉皮薄的要命,剛才被掐過的位置浮出了一塊紅印,無聲控訴著她剛才的不留情,言語和神態都在討好,「別生氣了壽星婆,今天你過生日,就原諒我啦。」
溫白然一怔,心頓時軟了,開口想問他疼不疼,周凜先低頭啄她手背,痞氣地壞笑,「等一會兒到了我再好好給你賠罪,好不?」
他的重音明顯到很難讓人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溫白然瞬間紅了臉,想從他手裡掙出來,他不放。
兩個人拔河似的扯了一會兒,他就是死皮賴臉地不鬆手。
溫白然悶氣著想,行,給你握著,我不理你總行了吧。
她賭氣地偏過頭去看窗外,周凜卻盯著她不斷脹紅的耳根,唇角壞壞一勾,五指不由分說地扣進她的指縫,吹了聲愉悅的口哨,「出發咯。」
路口跳轉的綠燈預示著這是暢行無阻的一路。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山上在下雨,工作人員為了安全起見差點不許他們上去。
周凜見溫白然剛剛好轉的臉色又要垮下去,不知跟那些人說了什麼,二十分鐘後工作人員又同意放行了。
他們在車裡換上徒步的裝備,跟隨指引一路上山。
別看周凜平時不是泡吧就是遊戲,其實運動神經發達的不得了。
雨天路滑,溫白然好幾次不小心要滑倒,周凜都跟長了後眼睛似的一把給她撈起來。
雨夜登山的環境可知艱苦。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為她開路,雨絲打濕了他的衝鋒衣和牛仔帽,他身上掛滿了住宿要用的行李,一手持登山杖,一手抓緊溫白然,不時還要回過頭來看她的狀況。
婆娑月色朦朧了他看過來的每一個眼神,不斷墜下的雨珠在溫白然眼裡盪開漣漪般夢幻的光圈,她仰頭看他矯健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這麼可靠。
原定一個小時的上山路程變成兩個小時。
終於到他們訂好的木屋,溫白然發現門上隨風搖擺的煤油燈其實是通電的,雖然樣式和圖片裡相差無幾,難免少了幾分簡樸的意境。但雨打樹葉的聲響和周圍幾間亮著燈的木屋讓她瞬間忘了這一路上的所有不快與困難。
進了門,周凜讓她先去洗澡,以免感冒。
她記掛他也還濕著,草草把自己沖熱,出來的時候見周凜正在給蠟燭裝電池,手忙腳亂的樣子像個剛入行的小偷。
她一頓,看向房間裡唯一一張兩米的大床,上面擺好了鮮花和蛋糕——花被悶在包里一路,已經有些蔫了;蛋糕是他昨天晚上照著視頻教程現學的,經過顛簸,上面歪歪扭扭的花和英文字都糊到了一起去了;考慮到這裡的環境不好滅火,他特意準備了電動蠟燭,結果忘了上電池,剛才一拿出來他都傻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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