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沒有主燈,接近150吋的白色幕布落到地上,在巨幅的落地窗前營造出一片溫暖的爐火。地板上鋪了柔軟的羊絨地毯,火焰的影子在窗戶上忽明忽暗,他單腿跪下來,瞬間繃緊的肌肉脹滿了西褲。
依次放下杯子,冰塊。
酒瓶僅僅是被他握在手裡就已經夠讓人覺得沉醉。
視線落到他袖口彎起的小臂,那些鼓起的脈絡讓她隱約懷念起之前在套房裡的混亂夜晚。
不動聲色咽了咽喉間的乾澀,溫白然在地毯上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
倒好酒,他在身邊坐下,曲折的膝蓋貼在她放在身側的指尖。遞杯子給她的時候,他肩膀有意無意靠過來。溫白然蜷曲的發梢落在他白色襯衫,轉瞬隱入黑色的馬甲。
他的著裝禮儀總是這麼一絲不苟。
「謝謝。」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謝謝。
但她總算知道他為什麼說要換個地方。
他們是從夜裡出走的幽靈,只有封閉的、昏暗的、秘密到能讓彼此都卸下偽裝,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們才能變回原來的自己。
擁有欲/望和真實。
溫白然抿了口冰涼,喉間的燒熱感滅不下去。
宋敘緊密而深沉的視線潮水般如影隨形。
她也不再避諱,側眸,望進他的深海。
「要接吻嗎。」
她說。
他沒有說話。
眼裡有火光輕動。
耳邊火柴燃燒的噼啪聲像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溫白然不禁舔了舔乾澀的唇,粉色舌尖上一點濕潤的光,誘人像櫻桃上的露珠,芬芳的待人採擷。
宋敘長眸微眯,俯過去。
她就像個等待哺餵的雛鳥,他一靠近,她就迫不及待地啄他的唇角,探進齒尖,小心碰一下他的舌頭。她不知道這個動作會引來什麼,又隱約感覺自己等待的就是這個。
可他沒有動作。
她不安地抬起眼睫,細細刷過他的鼻尖。
宋敘不想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但自制力仿佛失靈了。
那一點細密的癢掘地三尺般精準地鑽入胸口下的心臟。
眸子猛然暗沉。
深江實在是個很潮濕的城市。
夏天要下雨,秋天要下雨,冬天也在下雨。
屋子裡卻仿若真的有那麼一片火在燒著。
乾燥把每一寸空氣都點燃。
宋敘是個很會掌握節奏的人,溫白然也樂於在這種時候交出自己的節奏。很快就軟得直不起腰了。
可他不許她到這裡就投降。
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脖頸,迫使她抬起頭來,漸漸拉開的高度差距讓她更加深刻地接受他的灌溉。她喉間艱難吞咽的動靜藏在他掌心裡。
他吮得她靈魂都痛了。
他太了解她的身體。
比她自己還要清楚她想要什麼。
感覺到她皮膚上升起的溫熱,他停下來。
溫白然小巧精緻的下巴卡在他的虎口,柔白的臉在昏暗的火光里泛著動情的微紅,她睜開眼,迷離的眼波媚得像絲,縷縷將他纏緊,眼睫細細顫抖著,疑惑他為什麼不繼續下去。
「宋敘...」
他脹得厲害,眉頭痛苦地皺起來,卻扶住她的小腹,說等等。
等什麼呢?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腰在地毯上軟成了水,想流到他身上去。
他們有段時間沒做了。
宋敘給了她一個安撫地吻,深重的呼吸仿佛正竭力克制著什麼,「許蘭君找過我了。」
溫白然一怔。
他當然知道在這種時候提起第三個人有多掃興。
看著她眼中的潮欲快速褪去,她恢復冷靜的速度比她的身體還敏感。
「然後呢。」
懷裡一空,她用手撐著身體,退回剛才的位置。連指尖也不挨著他了。
宋敘眼尾閃過一抹訝然,隨即失笑,「為什麼離我這麼遠。」
溫白然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就知道他在車裡沒說實話。
她早該想到的。
他最會幹這種事了。
實驗室;提車;中間還去見了許蘭君。
他省略了最關鍵的部分,讓她以為他很坦誠。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最討厭欺騙。」她冷聲。
宋敘看見她眼裡瞬間生長出來的戒備與警惕,它們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在她原本的柔軟之外,長出刺,隨時準備重傷他。
他眸色漸深。
「我沒有騙你。」
溫白然:「只陳述部分事實也是一種欺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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