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很輕。
經過了穿衣鏡和大衣櫃,過道的轉角處,溫白然的臉冒出來,「你回來了?」
宋敘停下來,微凝的眉目不動聲色展開,「嗯。」
「這麼快,我以為你們會多聊一會兒。」設置好溫度,她倚在牆邊,歪著腦袋看他脫掉大衣掛在柜子里,側臉看起來不太高興,「怎麼了,聊得不好?」
「沒有。」
他臉色平淡地走過來攬住她,低頭嗅了嗅她發間的香味,聲音終於有了些溫度,「周凜呢。」
他抱著她往房間裡去。
「不知道。」
溫白然倒退到床沿,坐下來,難得的不抗拒這種姿勢,側臉乖乖貼在他腹間,「你沒碰到他?」
「沒有。」
他從餐廳上來,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他。
溫白然說:「可能回房了吧。」
搭在肩後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動了動,「什麼時候。」
「送我上來之後。」她輕聲說著,鬆開他的腰,回身想去開床頭燈。
下一秒卻被人握住下巴。
強硬地轉回來。
抬起。
宋敘是站著的,高度之下,他眼底影影綽綽的暗角壓得人心慌。
手中女人純白的肌膚清透滑膩,眼眸柔軟,近乎無暇。
他喜歡這張臉上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乾淨和冷淡。
拇指不由在她下唇輕輕摩挲。
「是嗎。」
悅湖山莊開業的時間有些久遠,房間裡暗色的花紋地毯和略顯陳舊的牆紙讓空間顯得壓抑又沉悶。
宋敘眼神幽暗到溫白然感覺自己是櫥窗里的一件商品,正被他耐心擦拭。
眉心微動,感覺他話裡有話,「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他說。
若無其事鬆開她,宋敘轉身拎起行李袋,一件件拿出她要用的東西,「去洗漱吧,早點休息。許蘭君說這兩天節目很豐富。」
桌上一字排開的那些物品都是她平時在家裡用的。
宋敘很細緻。
也很周到。
只是有時候太全面,容易讓人感覺被控制。
溫白然聲音透著冷,「你最好是什麼都不想問。」
她站起來,什麼都沒拿進了浴室。
磨砂玻璃門後亮起了燈。
桌前的男人目光從袋子裡收回來,隱秘的呼吸間,他背光的面容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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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湖山莊是休閒勝地。
裡面有馬場和溫泉,最近他們老闆還買下了後山的一片地準備開發成高爾夫球場。
快到年底了,來遊玩的遊客比尋常周末多了不少。
溫白然沒有運動細胞,玩了會兒射箭就已經手酸得不想再拿任何東西。
她躲到一邊的遮陽傘下坐著。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太陽光灑在眼皮上,暖得人懶洋洋的。
她眯著眼睛看面前大片開闊的場地,幾匹高大的駿馬載著遊客沿著圍欄慢悠悠地行進,馬背上的人興奮拍照,馬兒不時停下來抖抖鬃毛,跺跺蹄子,悠閒的很。
許蘭君一不留神就不見她身影了,找過來見她靠在躺椅上曬太陽。
「好啊,你來這兒躲懶啊。」
她插著腰,黑白相間的運動服配上她的短髮更加英姿颯爽。
溫白然對上她一副來抓逃課學生的表情,靦腆笑笑,要她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你體力還真差。」許蘭君撇撇嘴,還是坐下來,開了瓶水喝。
溫白然承認自己沒有運動天賦,是任何運動,她都不擅長。
許蘭君問那你擅長什麼?
她想了想,說讀書。
只要給本書她,她就可以從早坐到晚。
許蘭君笑了:「什麼啊,那你不是擅長讀書,你是擅長坐著而已。」
溫白然覺得她說得對,也跟著笑。
「蘭君姐,你為什麼喜歡射箭?」
「嗯。」許蘭君沉吟片刻,抬手做了個搭弓射箭的姿勢,隨便眯起眼瞄了個方向,右手倏地一放,頓時好像真的有隻箭從她手裡飛出去。
溫白然不由坐起來些,認真聽她說,「我喜歡命中靶心的時候箭矢留在我手上的力量感。」
這句話太有味道。
不是喜歡命中,也不是喜歡掌握,而是喜歡這一切過去後留在手裡的力量。
那種充斥在肌肉和骨骼里的餘韻,是她明確自己做過什麼的證明。
「蘭君姐,你真厲害。」溫白然不由敬佩。
許蘭君轉回頭看一眼她誠懇的臉,挑了下眉,「謝謝,不過你也不差啊。」她反手撐住身下的躺椅,雙腿放鬆地攤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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