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凝眉望下來,「你想說什麼?」
她搖搖頭,抬起眼,莞爾一笑,「只是感覺時間很快,一轉眼我們就成大人了。」
篝火在不遠處噼啪燃燒,火焰燃燒的形狀在她眼尾的笑意中躍動,周凜微怔。
記憶里不知是哪一年的跨年夜,他忘記了宿舍的關門時間,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溫白然不肯去他外面租的房子,兩個人躲到教學樓的天台上放煙花。
一共六支仙女棒,點到最後一根,他們被保安發現。
周凜拉著她就要跑,溫白然卻忽然執意要在它熄滅之前許個願。
她一向比同齡人成熟,這種小女孩般幼稚的舉動很少在她身上出現。
打著手電筒的保安大爺腳步聲就在門外,他拽著她的手臂看她在綻放的花火里閉上眼,雙手合十說,希望我們都能成為有用的大人。
話落,破門的動靜嚇得她尖叫,他迅速帶著她狂奔向相反的方向,天台上的冷風吹得人臉頰被凍得生疼,但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笑的。
柔軟,乾淨,帶著興奮和憧憬,期待新一年的開始。
如今這份笑意中還多了釋然和灑脫。
他看她很久,看到喉間乾澀,才滾出一句:「不用等到三十歲,你已經是有用的大人了。」
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拖著她,或許,她還能更早變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篝火晚會八點半開始有節目表演,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全場。
人群開始逐漸朝舞台的方向靠攏。
突如其來的嘈雜音量蓋過了他的聲音,溫白然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周凜黑眸僵了僵,搖頭說沒什麼。
溫白然看了看他,沒有多想,直起身攏著外套也往那邊去,「看節目吧。」
篝火對面,悅湖山莊的老闆離開前要許蘭君和宋敘好好玩。
他一走,許蘭君回頭,見宋敘眯著眼不知在看哪裡。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面舞台下方並肩站著的兩個人不時交頭接耳地說話,看起來還蠻相配的。
許蘭君眉一挑,有些幸災樂禍地問:「宋總吃醋了?」
手裡的雞尾酒味道不夠純正,宋敘嘗過就不再動了,聞言收回視線,晃了晃杯子裡渾濁的酒液,淡聲道:「我不為沒意義的事情浪費時間。」
「裝!」他說的話許蘭君一個字都不信,「瞧你剛才那樣子,眼睛都快在他倆身上盯出洞了好嗎。」
明明就在意的要死,還裝什麼淡然無畏,切。
宋敘對她的挖苦無動於衷,也沒作任何解釋,換了個話題問:「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費盡心思把我們湊到一起到底想做什麼?」
「鬥爭?」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贏不了她的。」
他放下杯子。
許蘭君撇嘴,不服輸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就算我搞不定你,難道還搞不定周凜嗎?」
看了眼那邊給溫白然拍照的人,宋敘冷淡道:「那你最好成功。」
「哈!」許蘭君一下抓住了他語氣里的漏洞:「被我抓到了吧!還說你不吃醋?拜託,他們只是一起講個話而已,朋友之間,這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們倆不也站在這兒說話呢嘛。」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男一女,溫白然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宋敘雙手淡淡抄進褲袋,看來是不準備在這給她上課。
許蘭君見他這樣,想起那晚他在醫院停車場裡抽菸的樣子,老實說,她想跟他爭個高低上下,無非就是想看看這種人在愛情里低頭到底是什麼樣子。
但現在她不想了。
宋敘這人就不會低頭。
低頭也只會讓人難以下咽。
那晚的鬱悶完全已經是極限。
呵。
看他這樣,就算死的灰都飛了,嘴肯定還硬著。
也不知道溫白然怎麼受得了他。
她有些同情可愛的小溫,也跟著放下酒杯,「言歸正傳。」
「既然你確定我們沒有聯姻的可能,那我就只能求你幫我辦件事了。」
宋敘眼鋒微轉,斜睨下去。
許蘭君神秘兮兮對他勾了勾手指,「這個事嘛,其實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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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拿溫白然的手機拍照,沒照兩張,來了電話。
他把手機遞迴去,「有人找你。」
溫白然接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指了指旁邊的僻靜處:「我去接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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