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的道歉和哀求被無情地關在門外。
零點,隨著響亮的摜門聲,王心玉怒氣沖沖離開包廂,李秘書小意道歉。
這一聲驚動許多人,包廂內發生什麼無人知曉,只猜到晏總又黃了一場相親,商場不如人,只敢揪著男女之事私下嘲笑。
關雁回守在酒庫負責出單,換班時,聽了一耳朵八卦。
「晏總被王小姐潑紅酒,半個身子都濕了。」
「真的假的?這麼潑辣!」
「人家有資本唄,沒人知道內情嗎?接待沒看見?」
「呵,夏玲不合晏總眼緣,進屋就被攆出來了。」
「這事我知道,你們過來點,」這人看似要說秘密,實際聲音絲毫沒降,「解了兩顆扣子,想勾引晏總,也不照照鏡子,晏總能看上她?」
眾人嬉笑,關雁回慶幸自己躲得及時,否則也要變成那遭殃的池魚。
簽了換班表下班,員工通道偏僻,不會遇到客人,為了節省時間,索性先卸去領結和工牌。
走廊盡頭窗戶大開,冷風呼呼灌進來,在狹長的走廊中肆虐,關雁回拐過彎,被吹個正著,下意識抱緊手臂。
她快跑過去,手扶住窗框,探出身體夠窗戶把手,頂著風拽回來,關嚴後,拍掉手心和身上的灰塵,嘟囔:「真討厭,這天氣開窗戶,凍死人了。」
轉過身,不期然撞進一雙漆黑眼眸,底色依舊冰冷淡漠,但比之前更生動,含了情緒,煩躁、不耐,還有厭惡。
如那些人所說,他被潑了酒,紺色西裝從肩膀到胸口的顏色比其他位置更深重,洇濕的輪廓仿佛一道分界線,露出的襯衫染了紅,光透過去,在側頸打下淡淡的影,配上他優越的皮相,不顯狼狽,反倒桀驁難馴,充滿神秘誘人的藝術感。
停滯的幾秒,足以兩人互相審視一遍。
晏行知垂著眼,視線落在一米六五的位置,見女生再一次表演川劇變臉,眼底情緒緩緩褪去,表情稍霽。
關雁回顧不上觀察他的神情,滿腦子都是她完蛋了,晏行知站在視野死角,她跑過去時並未察覺他的存在。
難道窗戶是他開的,他聽沒聽見她罵他討厭?
他眼中情緒明顯,絕對聽見了!
衣衫不整加上罵客人,這人還是晏行知!她工作要沒了!
「對不起晏先生!」關雁回躬身九十度,誠意十足,「我不知道窗戶是您開的,非常抱歉,我願意賠償,還請您不要投訴我。」
「沒你想得這麼嚴重。」晏行知蹙眉,她當他是什麼人,一言不合就投訴的無賴?
男人聲音冷淡至極,關雁回卻聽到了天籟,她抬起頭,眼中迸發出驚喜,「真的嗎?謝謝您晏先生!」
晏行知移開眼,提醒:「扣子開了。」
關雁回愣了下,旋即慌張背過身,一摸,扣子果然開了一顆,想到夏玲的下場,心中警鈴大作,快速扣好,重新佩戴領結做遮擋。
整理妥當,她轉回身,掛上公式化微笑,詢問:「晏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效勞嗎?」
晏行知忽然想起那晚她笑著祝任洲財運亨通,眸色晦暗幾分。
「有,我找不到離開的路,麻煩你帶路。」
關雁回不疑有他,詢問:「您還記得從哪條路過來的嗎?」
「電梯間。」
「好的,您隨我來。」
關雁回略微領先他半步,每每偏過頭,便能看見男人身形挺拔,腿又長又直,每一步仿佛經過丈量,規範嚴謹,步伐不疾不徐,皮鞋踏出篤定的噠噠聲。
為了配合他的腳步,她只得小步快走,高跟鞋聲音清脆,踢踏著混入皮鞋聲中,一輕一重,一碎一緩,漸漸地,強音覆蓋弱音,好似一曲和諧二重奏。
關雁回意識到晏行知放慢腳步,對他感激地笑笑,走廊很繞,想走出去要費些時間。
她主動找話題:「晏先生,您怎麼到這邊來的,接待沒跟著您嗎?」
她問完察覺到不妥,剛才八卦說過,夏玲勾引他不成被丟出去了。
提起這事,晏行知眼底閃過厭惡,很快掩去。
「我來找人。」
他只說找人,沒說找誰,是否找到,也沒提中途被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糾纏,滿身劣質的柑橘味熏得他頭暈。
關雁回無意觸他霉頭,索性閉嘴專心帶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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