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累了好幾天了,哪有精力再去那邊……」
「南北區都正在修,騰不出人手啊。」
「又不是不去西區了,不就是晚一點去嗎?」
「岳城主也該體諒體諒我們這些人吧?您自己又不懂這些。」
「是啊……外行指導內行,離了大譜,比老城主差遠了……」
「讓那些人自己修嘛,老麻煩我們兄弟們幹什麼……」
「哪那麼多廢話?」岳嵩的臉色愈發鐵青起來,厲聲道:「就一句話,你們馬上過來,快點。」
傳呼里徹底安靜下來,岳嵩面帶怒容地站在那裡,然而傳呼里遲遲沒有回應。
即使是套著岳嵩給的衣服,紀扶光也冷得有點不舒服了,她打算也去屋裡看看,看看陳江的水燒好沒有。
她也想要個熱水袋。
她還沒站起身,陳江就帶著一堆熱水袋出來了,大女孩立刻開始給孩子們分發。然而其中一個小女孩拿了兩個。
大女孩馬上叫住她,「悅悅,一人拿一個——你拿那麼多幹什麼?」
被叫做悅悅的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因為換牙而缺牙的笑容,指著紀扶光,「我給那個姐姐一個。」
大女孩眨了眨眼,「哦,行。」
紀扶光從聽見「月月」這個發音的時候就抬了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孩。
——是一樣的名字,但是已經到了換牙的年紀。長期的天寒地凍和沒有陽光讓這個孩子變得很白,不像馬月成天跟著大人風吹日曬,黑得像個煤球。
這不是什麼稀有的名字,如果沒有末世,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小女孩的小名會叫月月。
……不稀奇。
悅悅邁著小碎步朝她跑過來,把熱水袋遞給她,「姐姐,你拿著。」
紀扶光接過。
「你要抱著呀。」悅悅把熱水袋用力塞進她懷裡,「你都冷得……這樣了。」悅悅模仿了一下紀扶光縮著脖子的樣子,「陳老師說了,熱水袋要抱著才暖和。」
——這種時候就有點像月月了,也有可能天下的小女孩都一個樣。紀扶光想著,並沒有照做,但心裡湧上詭異的熟悉感,「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