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筲抓住了幾個關鍵詞,甩了甩頭,難受地擰著眉毛:「我不知道。」
「太子殿下,我勸你好好想想,不然,這細皮嫩肉的,可要受罪了。」男人威脅道。
夜流筲依舊搖了搖頭。
他擰著眉暗自觀察起室內:柱子離的有些遠,他恐怕一頭撞不上去,何況上一回他撞牆自盡後,腦袋足足痛了半個月……
咬舌自盡也不可取,沒有咬對地方,要是一下子死不成,就要變成啞巴了。
男人正要進一步威脅,夜流筲聲音微弱顫抖道:「念在我是太子,顧全皇室體面,給我一個痛快吧。」
少年不卑不亢,他將脖子往前遞了遞,看起來並不怕死,只是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些遺憾。
確實有些遺憾的。
穿越這麼多次,以往不是顛沛流離的難民,就是被賣進青樓的可憐蟲,要不就是缺胳膊斷腿的小乞丐,每次都能以各種理由意外連一炷香都活不過。
這是唯一一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身份,雖說依舊也是一睜眼就快要死了。
夜流筲「死」的次數多了,經歷過了各種死法,倒也不怎麼在意了,閉著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罷了罷了,下次再繼續吧,可能真的是受到結界的影響,他註定逃脫不了冥仙城外。
男人卻愣住了,他有些發蒙,這太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說好的痛苦求饒呢?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主子看重他才派他來審問玉璽下落,沒成想這平日裡嬌貴的太子殿下竟然視死如歸毫不在意。
若是問不出玉璽的下落,那他小命難保。
鋼刀微微抬起,他正要嚇唬似的舉刀做砍頭顱的模樣,電光火石之間,「鏘——」的一聲,兩枚鐵珠陡然從夜流筲身後彈出來,一顆擊落大刀,一顆彈在男人眼睛上。
趁著他痛呼之時,破廟的窗戶被猛的踹開,一個體態健壯的中年男人跳了進來,三兩下撂倒了三個侍衛,一把割斷了夜流筲的束縛。
「殿下,微臣來遲了。」
夜流筲「啊」了一聲,腦海中自動浮現這人的身份信息,恍然道:「呂將軍,辛苦你了。」
揉了揉發麻的四肢,夜流筲渾身都沒有力氣,呂康抱拳屈膝,沉吟了一句「得罪」,上前扶著夜流筲的手臂,跳窗而逃。
「咳咳!」
鬆了綁才知道這副病軀有多孱弱,幾乎是被呂康拖著走的。
重重喘了口氣,夜流筲臉上不贊同道:「呂將軍,其實也不必費心救我,被大皇兄抓到,還會連累你一家的。」
這病殃殃的身體估計也沒多久可活,與其被大皇子抓住牽連呂康一家問斬,還不如死了算了,好繼續去找下家「借屍還魂」,屍身交給夜流笙,也好給這位忠心護主的將軍一個立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