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道:「蘇御史,你說越相他會不會真的是斷袖?」
蘇公乘全然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除掉那個竟敢謀反的逆賊,越卿只要肯出手,莫說是去後宮溜達一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能搭上天梯給他摘下來。
蘇公乘安慰道:「殿下,越相雖然長得風流了一些,但應當是不喜歡男子的,坊間從未傳言越卿好男風。」
「可是,坊間也並未傳言他好女風吧。」夜流筲狐疑的擰起眉,俊秀的五官幾乎要擰到一起去,滿臉憂愁的嘆了口氣,「在我黎國,男子過了二十二歲還未娶妻的幾乎沒有吧,越相當了五六年丞相,年齡應該二十五都有了,沒有娶妻,正常嗎?」
蘇公乘無話可說。
確實不正常。
但越卿那廝滿心撲在如何斂財上,恐怕只有姑娘家自己帶著一城的嫁妝,他才會因為看中錢財,把人娶回家。
他從來就只有對奇珍異寶,露出過別人看見美人才會有的表情。
呂康粗著嗓子道:「丞相大人應該只是看中了殿下的錢,他饞國庫鑰匙已經很久了,殿下還是先擔憂擔憂褲兜里的銀錢安危比較實際。」
夜流筲垮著臉:「……」
但願如此吧,總不能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
*
兩日後,皇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夜流笙當了兩天皇帝,伏誅了。
彼時夜流筲正隨性的逛著丞相府里,那堪比皇宮御花園的後花園。
他原先的衣服早就破了,如今穿著的是蘇公乘從越卿那裡翻出來的上好錦緞。
水藍色的束腰勁裝,將腰線緊密的勾勒出來,盈盈一握,像是隨意就能折斷,光潔白皙的臉頰上還有些未褪去的稚嫩,鼻樑秀挺,杏眼溫潤,對著眼前的牡丹花發呆。
他全然不知花園中突然多出的人影。
越卿敷衍的做著見禮的姿勢,「陛下,微臣已經全部解決了。」
夜流筲捧花的手微微一頓,一截玉藕般的小臂露在外面,在明媚的日光下蒙上一層晶瑩的光澤,襯得少年更加單純秀氣。
獨有少年男子的蓬勃朝氣和陽光面容像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在越卿面前,就像是狐狸嘴裡的小白兔,隨時都有可能被直接叼走,吞吃入腹。
「陛下穿著微臣的衣服,倒像是微臣豢養的外寵。」
越卿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站直腰身,嚇得夜流筲渾身一激靈,趕緊將花枝放了回去,捋下袖子,粗著聲道:「越相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