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夜流筲毅然的吹著冷風,抱著衣服,頂著兩個淺淺的黑眼圈從長春殿的後門溜了進去,不走正門,爬窗翻進了主臥。
室內溫暖,地上不同那時夜流筲被鎖在這裡,如今這裡鋪上了細軟的毛絨地毯,一腳踩進去,就像是沒入草坪了一樣,還泛著暖意。
榻上的人背對著窗口,一頭墨發鋪了半床,從身後看倒是暫時分不出男女,他聽見屋內猝然響起的聲響,懶洋洋的翻了個身。
夜流筲嚇得縮在角落,等翻身的動靜一過,這才從帘子後面探出一個頭來,見男人依舊雙眸緊閉,便嗖的一下鑽上了床,躺下。
他只占了個床沿,隨意蓋了點被褥的角落,兩人各睡一邊,中間足以容納兩人。
躺平在床上,算算時間,陌子聞也差不多該在宮人的帶領下,找到長春殿來了。
「陛下?」越卿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靠了一些過來。
他從容的用手撐起腦袋,斜躺在床上,玩味的捲起一縷夜流筲的發梢,打了個圈放在鼻尖聞了聞,「還是沐過浴來的,是想同臣鴛鴦交頸,被翻紅浪?」
翻個屁!
夜流筲規矩的雙手交叉,又往床邊挪了半分,輕咳一聲說道:「愛卿既然吃朕的,用朕的,揮霍朕的,養卿千日用卿一時,還望今日愛卿陪朕演場戲。」
「陛下相邀,自然不敢推脫。」衣襟隨著他的動作有些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只怕臣入戲太深,深陷其中。」
夜流筲淡然看了一眼他露出來的身材,有些羨慕,心想果真人真有完人,竟然不是個文弱書生?
冥界給他投胎的時候,是不是把所有的技能點全滿上了?
他收回眼:「五百兩。」
「陌子聞?」越卿挑眉,「早聽說陛下與臨國太子有染,陛下這是準備把不要爛桃花甩給微臣?」
「你不也給把那個白阮歌甩給朕?」夜流小聲嘀咕,眼神不自在的轉溜,斟酌片刻,道:「六百兩,前些日子被愛卿騙走頗多,實在是沒錢了。」
越卿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他笑著點了點頭,「陛下這是說哪裡話,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錢不錢的。」
夜流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大,大人,梁國太子求見。」宮娥隔著屏風,自然是看不見裡面突然多出來的人,她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推攘後,越卿才開口,「請他進來。」
宮娥不敢多想,連連點頭說是。
夜流筲的身子已經半個懸在床外了,一把被越卿撈了回去,慣性一滾,竟然直接壓到了他的身上。
十九歲的少年身子骨弱,沒多少分量,何況他在壓上去的那一刻便張開手,將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這個油嘴滑舌渾身危險的男人。
越卿的手還放在腰間,他眨了眨眼睛,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快的不易捕捉。
緊接著,他把被子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