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流筲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不想靠近陌子聞,畢竟這人不是滿口情愛就是面露哀傷,上回要不是他強拉著他上街,也不會惹上劉錢這個麻煩。
但是——
夜流筲默默站到越卿的左手邊,後背發涼地揪住他的袖子,小聲埋怨道:「那你還帶他來幹什麼?」
越卿明明有那個權利讓陌子聞乖乖待在客棧里,卻偏偏還要答應他跟來,也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
越卿微微低頭,用開著的扇面遮擋,夜流筲以為他要說什麼悄悄話,便一臉認真的側耳去聽。
睜著的眼眸黝黑明亮,像是只機靈的貓兒一樣轉著眼珠,將自己的耳朵遞過去。
男人磁性慵懶的聲音滿是調笑,輕輕的灑在耳廓上:「陛下這是在埋怨失去了同微臣獨處的機會嗎?」
「越卿!」
夜流筲被這曖昧又欠打的語氣激的一激靈,頓時氣憤難當,將地上的枯葉當做越卿狠狠碾了兩腳。
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咬了咬牙又咽了回去。
哼,現在寄人籬下,他忍!
越卿隔在兩人中間,越往山上走就越發將夜流筲隔的往邊上去,離得陌子聞遠遠的。
夜流筲一臉莫名其妙。
越卿走的慢吞吞的,終於在徹底進入無妄山後,拉著夜流筲落後一截,氣息微喘:「這位太子殿下,本官和陛下都手無縛雞之力,這接下去探路的重任,便交給你了。」
陌子聞愣了一下,立即說:「好。」
山里荒無人煙,落葉齊平,沒有任何被人踩踏過的痕跡,一腳踩下去便能將整個腳踝淹沒,古藤和枯樹纏繞的縫隙中,透過幾分光亮。
他們走得慢,天色也逐漸暗沉下去,樹葉沙沙作響,也才摸索到半山腰上。
「小筲,口渴了嗎?我剛剛在邊上摘了幾顆果子。」陌子聞趁著休息的間隙,從邊上走過來,將三個雞蛋大小的紅色果子遞過去,「我剛剛吃過了,沒毒。」
「哎?我剛剛怎麼沒看見……」夜流筲接過一個仔細看了看,正好有些口乾舌燥,便拿袖子擦了擦。
回了陌子聞一個感謝的笑容,夜流筲拿起擦乾淨的一面便要放進嘴裡。
越卿突然湊過來,放大的俊臉措不及防,幾乎要貼上自己的鼻尖。
「你幹嘛!」他猛的往後傾了傾,澄澈的眸子狠狠顫了一下。
「不幹嘛。」越卿眨了眨無辜的桃花眼。
節骨分明的大手包住那隻拿果子的手,就在夜流筲疑惑的目光下,快速張嘴把果子擦的乾淨的地方咬下一大塊果肉來。
「咔嚓。」
白嫩的果肉滿是聞起來便甘甜解渴的汁水,白色果汁順著手指流下來,越卿大口咀嚼了兩下,咂舌道:「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