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一頭撞在茶壺上,脫離凡胎肉體好歹有把握能把劉錢一擊斃命,可劉錢卻立刻發現他的目的,一把掐住夜流筲的喉嚨,將他嘭的甩在床上。
好些晶瑩的茶水順著嘴角往下淌,打濕了一小片藍色的被褥。
夜流筲腹里一陣翻江倒海,這加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茶簡直難喝透頂。
「嘔——」他不斷用疊起一角的被褥按壓喉嚨,想把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卻發現只是乾嘔出幾滴泔水。
力氣逐漸被抽乾,心裡大叫不妙。
劉錢興沖沖的脫了鞋,一腳踩在床榻上,搓了搓手,看準了夜流筲後腰上的腰帶開口,將手了伸過去。
夜流筲咬了咬牙,指甲狠狠進掌心,硬生生劃開一個口子,感受到滾燙的鮮血從手心流出來,身子一弓,驟然將劉錢的手抓住。
「啊!」劉錢慘叫了一聲,只感覺自己被這小美人握住的手像是放到了油鍋里烹炸一樣。
他趕緊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地上。
手上的血分不清是夜流筲的還是他自己的,劉錢只知道自己鑽心的痛,甚至能聞到一股像是燒焦了的肉味。
「你你你你……」他嚇得臉色慘白,眼中既恐懼又憤怒:「妖法!我說姓越的怎麼可能為你出頭,原來你會妖法!無妄山的妖怪……是你!」
「朕……」夜流筲吃力的張了張嘴。
這身體畢竟是肉身凡胎,夜流筲方才強行衝破這身體,用血灼傷劉錢已經是極限。
如今沒剩下多少力氣,已經連張嘴說話都困難,側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逐漸混沌起來。
越卿……
不是說朕就算被挾持到小巷子裡,你也會第一時間趕來的嗎。
果然又是在騙朕。
夜流筲無力的眯著眼睛,已經聽不清劉錢在說什麼了,只依稀看見窗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竹色的影子在晃動。
「越……」夜流筲撅了噘嘴皮子,終是不敵藥力,腦袋一重暈了過去。
「姓越的?背後罵人可不興罵啊,劉員外。」
那個竹色的人影正是越卿,方才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的,他正悠哉悠哉的托腮靠在窗台上。
白皙的俊臉泛著冷,半張隱沒在黑夜中,不像是在朝為官正義凜然的丞相,倒像是半夜出沒專門勾人命的無常鬼。
劉錢心裡一顫,本就害怕的身體更加顫抖,像是一坨抖動的肥肉。
聽見男人悅耳的聲音,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下意識收起了腰腹,屏息凝神擠出個笑容來,脫口而出道:「大人晚上好!」
他怎麼沒死!